沉睡整夜的程菏爬将起来,天未明,卧房还是昏黑一片,夏允伏在榻侧睡熟了,案上油灯即将油尽火灭,程菏推醒夏允,夏允揉揉眼睛,见主人醒了,赶忙问有什么吩咐,要不要用膳,程菏只叫她回房去睡,不再说别的。程菏洗漱后,径至后厨,后厨的冉老伯和宣老伯已在忙碌,他们见程菏进来忙作揖问候,程菏自取两个汤饼,让他们继续做活,就向书房走去。院里几十口人的膳食就靠二人操持,二人都是许县外实诚的乡人,程菏对下人要求多却也客气。
辰时季归敲开书房门,向程菏汇报日常事务,说完后,程菏询问道:“日前修书与董昭,关于吕沝,冯一之事,可有回复?”季归回道:“昨日董府家人来报,董昭并不知有此事,且言质问吕沝也未果,下一步请少主示下。”董昭说一不二的性情程菏是知道的,不知定是不知,敢在新都闹事,这个冯一不想混了不成,狡猾就狡猾在这,一般商贾间的纷争只要不犯王法就不会有事。郭嘉已出山,不能花太多精力时间耗在这事上,程菏一直不忘助郭嘉成就功名,只好走极端了。程菏笃定后道:“这本是小事,不能让它绊着我们,你去安排,午后你随我去见冯一。”季归领诺。
午后,阳春酒肆。
冯一迎出酒肆大门,大声道:“程店主大驾光临敝店,冯某真是三生有幸,请入花厅待茶。”程菏见那人,方面细眼,眉眼间多有谄媚之色,心生厌恶,脸上只表现礼节性表情,还礼道:“岂敢,有事打搅罢了。”坐定后,程菏也不绕圈子客套,直奔主题道:“冯店主,同是商贾之流,你我就不必绕圈子,直言请教,日前贵店在敝店踢场之事,可是足下一手所为?”冯一似是料到程菏来意,哂笑道:“程店主只怕是搞错了,贵店之事与敝店无关,与在下更无关。自古就有商贾之争,兵家讲的是成王败寇,商家讲的是弱肉强食,若贵店委实艰难,敝店愿伸以援手,但无有之事还望莫要强加。”程菏挥手示意季归,给冯一呈去证词和名册,冯一阅必,面不改色,道:“真伪难辨,冯某可不认得这些个人。”
“冯店主推得真是干脆,这是我门下季归查咨数日所得结果,没有错漏,既是同行,我也不为难足下,赔我百金向我致歉我便不追究。”
“程店主你这不是无故索要钱财吗,误会之事,冯某岂能认?”
程菏愠怒道:“冯一,我告诉你,程某人虽一介女流,却是见过世面不受欺负的主,你要么自己滚出许都,要么赔钱道歉好好做生意。别使踢场的卑劣手段,真要打起官司你也不思量思量是谁理亏。”冯一何时受到过女人的斥责,当即拍案道:“是我冯一又如何,手段是贱了些,我也没杀.人放.火,打官司只怕你也未必嬴!”
“好好好,据我所知,你就只有这一家店吧,我给你五天时间,不走不赔,程某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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