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吵。”男人小心的哄着。

是苏金珞和裴珙的声音。

后背一阵寒凉,女子瞬间脸色有些灰败,该死的裴珙,她费尽心力看护了苏金珞这么久,还是让他得手了,该死的男人,你等着,苏金珞早晚是我哥哥的。抽出门缝里的刀片,转身恨恨的走去。

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进来,见了她,讨好的问了一声,“春桃姐姐,你出去啊?”

春桃冷冷的瞪了小丫鬟一眼,“回屋呆着去,别多事。”

小丫鬟吓得一哆嗦,赶紧转头钻进屋里躲着去了。

正午的暖阳懒懒的照着这座院落,在院子七拐八拐的影壁后,一只黑花大狗静静的趴在角落里,主人不在,它想看眼苏金珞,可惜她没有出现,不过它不敢再往这院子里多走一步,因为它已经嗅到了裴珙那魔头的气息。幼年的时候,它受了他多少虐待和折磨,如今十年过去,虽然老了,但他留给它的阴影依旧清晰。

许是等待的太久,又或许是太无聊,黑花大狗终于摇晃着站起身走回到属于自己的园子里去了。

园子寂静且有些落寞,湖中的大屋里,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床边,眼睛注视着地上的箱子,因为她来的时候只有随身衣物,于是男人着人给她做好多衣服首饰,抬来摆在屋中地上供她选用。

她转眼看看屋子一边靠墙摆放的十几个箱子,那些尘封的箱子各个上着锁,听平安说,那里面装的都是蓝瑾瑜的旧物,为何他信了她的话,信了她是重生的蓝瑾瑜,却不肯打开蓝瑾瑜的箱子给她用之前的旧物,是不是他心里对她还有着怀疑?

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女子微微抿了嘴角,月信已迟,希望能有好消息,抬眼看着桌上蓝瑾瑜的画像,喃喃自语道:“你已经不在了,让我替你来爱他吧。”

。。。

京都外城,虎贲营,兵士整齐有序的操练着,各级主副官员此时如临大敌,各个屏息静气的恭立于道路两旁,副指挥使孔孝仁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迎在中军帐中,“指挥使,你也有半年没来了,看看如今各处可还满意,哪里需要改进,你说一声,马上着人改了。”

“还行,还成。”三爷爷挥一挥手,“都下去吧,自在些,”又对孔孝仁说,“我也是得了你的信儿才过来的。”

孔孝仁脸色略略有些尴尬,“裴兄弟,我本意是想请你喝顿酒,在城里就好,何必要你亲自跑到这外城来。”

“你忙我闲,自然就和你些,咱们兄弟二三十年的交情,怎么如今你倒跟我见外起来。”

孔孝仁打着哈哈,“那是,那是,不应该,不应该。”一边着人备了酒菜。

两个人在孔孝仁的私帐里就着几道清淡的小菜慢斟慢饮起来,孔孝仁跟三爷爷交代了下虎贲营近期的情况,不过是些寻常琐事,三爷爷也不在意,只说,“劳烦孔兄费心代我操劳这些事了。”

“哪里话,咱们兄弟这么多年,这些许小事,自然是应该担当的。”

“孔兄,你特意约了我,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不妨直说。”

孔孝仁为难了一下,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说道:“既然如此,裴兄弟,那我就说了。我有个女儿,孔宁,你也认识的,她小时候上街被马车撞到,还是你救了她的命,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也一直念念不忘。……”

“哦,那孩子,我还有些印象,挺乖巧的,怎么了,她有事?”

“唉!”孔孝仁长长叹息一声,“她夫婿去世,又无子女,独自一人,只能接回家来了。”

“唉!”三爷爷惋惜的摇头,“人生难测,看开些吧。”

“裴兄弟,”孔孝仁有些结巴,“你也独自一人十来年了,要不你把宁儿娶了吧。”

三爷爷瞪眼盯着孔孝仁,半晌指点着他失笑到,“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心里却想着要当我爹?”

孔孝仁头上有些冒汗,“裴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同意,以后称呼上随便,不用在意这些俗礼。”

三爷爷摇头,“我的心已经随着瑾瑜去了,不能再辜负别人了,对不起,孔兄,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孔孝仁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淌下来,“裴兄弟,既然你不同意,能否把你初一从宫中带走的女子还来,那是我的女儿孔宁。”

“你说什么?!”三爷爷蓦然瞪大双眼,惊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带回家的女子是孔宁?他领了女子回家,根本不确定她是人是鬼,所以也从未深想过她的身份,后来清醒些了,也觉得蹊跷,但不敢深究,他怕这是一场梦,他等瑾瑜入梦等了十年,才终于等来了这一场无比真实的绮梦,他怕失去,可是如今被告知他小心呵护的女子是孔宁,这无异于一击破碎了他的美梦。

怪不得他会觉得她有几分熟悉,因为他以前见过她几次,只是那时她还年幼,如今面容有些变化,他也淡忘了一个同僚女儿的长相,不过熟悉的感觉依旧在。

这原来竟是一场骗局吗?他的瑾瑜并没有来找他!不,不,或者她说的是真的,孔宁失去了丈夫,痛哭身亡,所以瑾瑜才得以托身,一定是这样。吃惊、慌乱、失望过后,他渐渐稳定了情绪,“孔兄,既然如此,就让孔宁留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孔孝仁本想谈及婚姻,但见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敢再深说,虽然没名没分,但女儿与他一起的心愿好歹实现了,先等等再说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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