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苏金珞尖叫一声,挥舞拳头满屋追打他,接下来的场面也常常是以床头打架床尾合收场!

这日早朝分外热闹,以万贵妃母家为首的言官弹劾太子失子无悲,仍旧宴乐,有失慈爱仁孝之道,且与万花楼女子嫣红有春宫图流出在民间,言行有失仪常,德不配位。另有裴珍为首的一伙人弹劾万家一党私吞地方赋税,贪墨赈灾款,独占豫州政务兵权,结党营私,有谋反之嫌。

两派争执的热闹,元嘉帝稳坐如泰山,无论谁发言,都只是一句“爱卿所言极是”,令人感叹君意难测。

双方胶着互撕若干时日后,元嘉帝也烦了,最后给出各打五十大板的决定,太子免除多项实权职务,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万谦被撤掉豫州军权,万家及万家一党的多位官员被降职或者谪迁外地。

在这场官场动荡中,免职的免职,降职的降职,唯有裴珍右迁御史大夫,元嘉帝的本意是打击太子过甚,用升迁太子死党裴珍的方法做下安抚,况且裴珍所查贪腐之事证据确凿,确实于肃清朝政,整治官场风气有功。

正在老皇帝为自己的手段沾沾自喜之时,以裴珍为首的御史再奏怀王年长,宜就藩不可长留京城,恐生觊觎储位之心。

老皇帝本以万家和怀王一线牵制太子,并没有真正要废立之心,如今又对万贵妃失了宠爱之心,对怀王和万家自然也不再抱有希望,于是令怀王外出就藩。

至此,一场波诡云谲的储位之争告一段落,后宫之内,万贵妃哭哭啼啼的多次找皇上闹,都被拒之门外,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万家的处境,于是请求随怀王一起就藩,本意是想借机挽回皇帝的心,怎奈皇帝拒不相见,只是准了她的要求。

朝堂上的事情了结,裴珍终于不再驱使这些人,裴珙也得了空闲,这日点卯后早早回了家,却不见苏金珞的身影,只见她的画架规矩的摆放在桌子边。最近总是回来很晚,并没有特别关注她画了些什么,不知她是不是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走过去一扯,苫布滑落,画面上一个肌肉刚健的男子□□而卧,全身肌理刻画细腻,纤毫毕现,不由眉头紧锁,媳妇这是又犯毛病了,又画这种东西,细看那画上人的面目竟然十分眼熟,盯了一会儿,忽然明白她画的是自己,顿时有些慌乱了,连忙把苫布盖了回去。

好一会儿,苏金珞才懒洋洋的晃悠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空盘子,看样子是去喂狗了。裴珙酝酿了半天情绪,是该冷厉点责备她一番,还是温言细语的规劝一番呢?

正犹豫着,苏金珞推门而入,见他回来,眼眸现出惊喜,“咦?夫君,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嗯!”裴珙闷闷的应了一声。

“咋了,不高兴了?”苏金珞关切的问着,凑过来细看他的脸色。

“媳妇~”裴珙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金珞满脸问好,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以后能不画那样的画吗?”

“呃?”苏金珞瞄一眼自己的画架,苫布貌似被人动过了,他是看了她的画吗,她本是心血来潮,抑制不住心里对他的喜爱,才把这喜爱呈现到了画布上,看来他是不喜欢她这样做的,于是她沉默的低下头。

裴珙有些为难,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就不开心了,这媳妇还不让人说了!尽量柔和了语气,规劝到:“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夫君我的颜面要放在哪里?”

苏金珞默默的走到画架边,拉开苫布,拿了最大号的刷子,狠了狠心,蘸了油彩,只几下就抹去了画上人的面目,回头看向他。

裴珙被她看了半晌,终于读懂她的意思:我画的人不是你了,这下可以了吧?心头腾起一股恼火,这媳妇是真傻吧,这还不如刚才呢,那至少画的是自己夫君,这弄个没有面目的男人放在画上,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怎么想?名节还要不要了!无奈摇头,“你抹了下面,上面留着不好吗?”

苏金珞提笔蘸了油彩。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裴珙有些困惑。

“喜欢!”苏金珞答到,提起笔往画上抹去,下一秒手被他握住,不禁抬眼看他。

那安静的眼神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他觉得十分舒适,内心温情涌动,她是因为喜欢他才画的!

“是因为喜欢我才想画的?”

“嗯!”她轻轻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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