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被苏烟一脚踹飞，还没站稳，被人一只手抵住了后背。
“先生还好？”
老狐狸伤心地抹了两把没有的眼泪，“还好。”
苏烟看着扶住老狐狸的悦然，眯了眯眼睛，“你是？”
我不动声色地往悦然那边挪了两步，苏烟要是发起疯来想砍人，好歹有个挡刀的。
“小烟烟，这是晋皇。”
老狐狸撑着老腰，悍然不畏死地凑上去说了句，果然，我眼睁睁看着苏烟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我咽了咽口水，在苏烟的目光射过来时，果断挡在了悦然前面，苏烟面容扭曲了一下，生生绽开了一抹微笑，“原来是晋皇，有眼不识泰山，失礼。”
她嘴里说着失礼，却瞪了我一眼，我委实看不出来她有半分失礼的意思，不过苏烟向来以有礼貌的大家闺秀标榜自己，她说失礼，自然不是真正的失礼，只是客套，苏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无礼。
“无妨。”悦然淡淡回了句，拉了我的胳膊，“阿元待会和朕回长安，渡口大船相候，小娘子一起么？”
苏烟听了直直看向我，皱眉道：“和她回长安？”
我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我还未来得及和师姐您说，正好，正好……”
苏烟反而平静了下来，可我知道，苏烟一反常态的平静便是最大的不平静，心里指不定怎么炸了。
“你已三年未归谷，当真要随她而去。”苏烟语气幽幽，我颤抖了一下，艰难道：“是。”
“谷中的桃酿埋了三年，你不想尝一尝？”
我咬牙摇了摇头，低头不敢看向苏烟，苏烟讽刺地一笑，“三年前，离开时你如何与我说的？”
那年我背着行囊出桃花谷，苏烟本是要与我一起走，我拒绝了，我对苏烟说，再次归来时，我会忘了前事，重新开始，苏烟沉默了许久，才应了声好，那天我走了很远，回头看了一眼，苏烟依旧站在谷口的那棵桃树下，剪影与漫天飞舞的桃花融合在一起。
“这便是你选择的重新开始，还是她？”
“阿元。”
“我等了你三年。”
我终于承受不住，内心崩塌，“你等了我三年，我也放逐了自己三年，可感情的事，师姐，真的，勉强不来。”
我红着眼，颤抖地说着将苏烟的心剐了一遍的话，将自己的心也剐了一遍，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伤的，便是苏烟，可现在，我不得不伤她，只有伤透了她的心，她才能回头，她该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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