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窃窃私语的男子朝着那白衣男子望了一眼,并未引起他们的兴趣,复又埋头继续说道起来。

楚寒元端起了茶杯,轻啜一口,笼罩在黑纱下的眸子平淡无波。

“小二,来壶桃花酿。”

那位白衣公子随意找了一桌落座,才道。

“公子,这是茶肆并无酒啊……”小二为难道,洛城本就人不多,生意难做,又怎么敢得罪客人。

“拿去隔壁买吧。剩的归你。”

白衣男子不以为意,只扔了一块碎银过去,那小二面色一喜,忙殷勤的捧着银子去了,要知道一碗茶才值几个钱?

谁知酒还未到,又见一名锦衣男子匆忙走了进来。

焦急的在茶肆中巡视,复而眼睛一亮,又走到那名白衣男子跟前,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你为何不辞而别?”

那白衣男子斜觑了他一眼,冷淡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是三日后就要成亲了?”

“你什么意思!”那锦衣男子东张西望,确认无人注意他,又故作压低声音,“你明明知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

“朋友?”白衣男子玩味的玩着二字,莫名有些心烦,只道,“快回去吧,让人心烦。”

“你,你……”

锦衣男子的脸涨了个通红,噎的只逼出几个字来,“你可别后悔。”

“我凌某做事从不后悔。”白衣男子眸光愈深,只从容看了他一眼,便为自己倒了杯茶,不再言语。

“好,好,好。”那锦衣男子如玉的脸上皆是愤慨之色,当即拂袖而去,自然瞧不见身后那双若即若离的深眸,以及隐藏在重山叠峦后的苦涩。

“喂,你们刚才看见了吧,方才那位像是李公子……”

“你说的是县令的贤胥?”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原来还真是……”那几人才知白衣男子与李公子相识,各自打了个眼色,相继离开了茶肆,看来要换地方了……

“这位爷,您的酒来了。”

戒酒消愁愁更愁,白衣男子倒也痛快,兀自喝起闷酒来,举手投足间肆意潇洒。

待一壶酒下肚,人却轻盈了不少,起身跌跌撞撞出了茶肆。

楚寒元当即起身,跟随着那名白衣男子一同出了茶肆,没入了人流之中……

“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的跟踪着实拙劣?”

道路越来越偏僻,楚寒元却不曾在意。

原本紧跟着的白影骤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在眼前,只是手上不知从哪处又弄来了一壶酒,说罢又灌了几口。

“无心之失。”

楚寒元道。

“你既然不怕露面,又何以用斗篷遮面?”对方似并不在意,只讥讽道。

楚寒元当即摘下了斗篷,那人不过在他面上扫过一眼,也并不惊奇,只道,“你看着很像一个人。”

“谁?”

“楚君泽。”

楚君泽正是他父亲之名,不过他从未听过有人敢直呼其名,眼前这位看起来与父亲的年纪相差甚远,不像是故交。

“正是家父。”

“噗——”那人口中的一口酒随即喷了出来,“楚君泽几时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你还真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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