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跖兰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那人一愣，向她的方向看去。
“跖兰？你怎么会在这里？”尉迟栖走下来，“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圣殿。”跖兰松了一口气，“这里是什么地方？”
尉迟栖笑了笑：“魂塔的底层，魂塔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
跖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便说：“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人进来吗？”
“这里没有人来过。”尉迟栖肯定地说，“魂塔底层要是这么容易进来，外面就要乱了。不过为什么你能从圣殿来到这里？”
“你不知道吗？”跖兰有些意外，“我是……”
她刚要说刚刚发生的事，就听到守护铃发出急迫的响声。
铃声在这不大的通道里回响着，让人听得心里发毛。
“等一下。”跖兰对尉迟栖说完，手轻轻一挥，守护铃立刻到了她的面前。
“凡廉？”跖兰问，“出什么事了。”
凡廉的虚影在跖兰面前慢慢成形。
“前辈你现在在哪？”凡廉焦急地问，“刚刚守护铃都失灵了，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你。”
“没事了，”跖兰轻轻地笑了，“我现在在魂塔，和尉迟栖在一起，安全着呢，别担心。”
凡廉瞪大了眼睛，面上难得地出现了真实的恐慌。
“怎么了凡廉？”跖兰问。
“没……没事，噬……是小猫刚刚抓了一下。”凡廉强行镇定，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尉迟栖。
“既然尉迟栖前辈在，那我就放心了。”凡廉僵硬地对尉迟栖笑了笑，说，“刚好有事找前辈，这下就方……方便多了。刚刚午卓说要让前辈去一趟……顶层，说是有要紧事，但没联系到您，让我帮忙找一下您。”
“午卓？”尉迟栖眯了眯眼睛，“好，我一会儿过去。”
“快来不及了，”凡廉装作焦急的样子说，“午卓说……”
然后就忽然没有了声音。
“说什么？”尉迟栖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刚刚有干扰，”凡廉说得真的有这回事一样，“说是……圣子找到了。”
尉迟栖倏地看向凡廉：“真的？”
“嗯，”凡廉说，“但是可能有生命危险，您感觉去看看吧。”
“好。”尉迟栖点点头，转身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跖兰，“我先走一步，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嗯。”跖兰点点头，“我……”
“我带前辈出去吧。”凡廉打断她，“一会儿还要和前辈做准备，毕竟圣子出事了，要是不想好对策，到时候只会手忙脚乱一团糟。”
“也好。”尉迟栖说完就立刻消失在楼梯口了。
“圣子到底出什么事了？”跖兰问。
“先出去，”凡廉似乎松了一口气，“你……”
黑色的雾凝成一道长长的利刃，穿过凡廉的虚影，最终落在了跖兰身上。
跖兰反应过来，但依旧没能躲过，只能任凭黑雾穿过琵琶骨。
凡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跖兰在那一瞬间几乎没有感觉到痛。
她只是本能地想：那个不是尉迟栖吗？
尉迟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依旧是最高的那把，焦急地等待凡廉的消息。
蔺琼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噬魂兽玩，心不在焉地想事情。
一时间顶层安静十分。
但没有安静多久，就被刺耳的铃声打破了。
铃声响的奇怪，尉迟栖还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重击，三短，”蔺琼突然出声，“随风动，两次。”
“什么意思？”尉迟栖问。
蔺琼看向尉迟栖，不知道是在看着谁。
“跖兰……死了。”蔺琼缓缓闭上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阵铃声依旧刻骨铭心，“圣殿最高权力守护者……有新人选了。”
尉迟栖一愣，难以置信的拿起守护铃。
守护铃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柔和的光，而是被一团红的发黑的光雾包裹着。
“我很抱歉地告诉各位守护者，”医逢的声音响起，“圣殿第七十二任最高权力守护者跖兰因意外牺牲。按照跖兰前辈的安排，圣殿第七十三任最高权力守护者将由凡廉接替。”
至于意外是什么，医逢没说。
蔺琼低声咒骂了一声，站起身：“底层，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尉迟栖没反应过来。
“过来。”蔺琼伸出手，“抓紧。”
尉迟栖愣了一下：“去干吗？”
“卖不了你。”蔺琼叹了口气，直接走过去，抓起尉迟栖的手腕，同时启动阵法。
“魂塔的阵可不是拿来当摆设看的。”等耳边的风声停了以后，蔺琼轻轻放开他的手腕，“你说是吧，圣子？”
尉迟栖倏地抬起头。
但看到的确是他自己。
“不敢当。”“尉迟栖”勾起嘴角，“真的在面前，不敢放肆。”
“你想当圣子，我没意见。”蔺琼冷冷地说，“你想掌控圣殿，我也没意见。是我太放纵你了，让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圣子了吗？”
“尉迟栖”笑的很诡异。
“怎么，”那人说，“是这张脸让你想起什么了吗……圣子？”
尉迟栖猛地想起了前世镜。
“我的人从北走，最后不得不向南，从西走，最后不得不向东，”“尉迟栖”身边突然涌出大量黑雾，“可谁会想到圣子居然在魂塔的顶层呢？”
周围瞬间冷下来。
“是啊，”蔺琼说，“又有谁会想到黑圣会坐在圣殿呢？”
“你不想坐这个位置，我坐。”黑圣突然看向尉迟栖，“当年要是早这样，他不就不会死了吗？”
蔺琼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起手，周围瞬间涌起了斑斑点点的红光，就和不久前云一酒的红光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用血凝成的。
“不要动摇。”蔺琼在发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对尉迟栖说，“去找跖兰，把她带回去。”
尉迟栖看着他，眼里不知多了些什么。
“你是圣子，”尉迟栖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我是谁？安栖吗？”
蔺琼抬起的手微微一抖，红色的光刃朝旁边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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