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黎又将这个房间从角落开始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差点就没上屋顶了,却连老鼠洞都没找到一个。

最终,莫黎只得重新坐回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以这个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忽然,眼前一暗,惊得他连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蜡油燃尽,烛火灭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莫黎颓然坐了回去,继续盯着一片漆黑的虚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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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堂待的那几天里,无论莫黎怎么高声大叫,或是用灵力到处进行破坏,也没有撼动这个房间一丝一毫,更不要说有人来了。

反而是那把椅子,在他的摧残下很快便一命呜呼。因此大部分时间,莫黎都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的,触感跟椅子差不多。

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难熬的,莫黎只能根据自己腹中的饥饿程度来粗略估计到底过了多久。

他只知道当自己饿得头昏眼花,眼皮都没力气动一下的时候,那扇自己想尽千方百计都没能打开的门,终于被人缓缓推开。

外面的光刺得莫黎睁不开眼睛,令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然不在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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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堂被关了几天的莫黎出来后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他这个人,总是好景不长,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

故没过多久,本性毕露。

他唆使了一帮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天天在畔心斋到处乱窜:要么上树掏鸟蛋、打鸟,要么下水抓鱼、捞虾,上课时趁先生一个不注意,则将小纸团飞得满屋子都是。

原本好好的修行,在莫黎不消停的作妖下,愣是搞得天翻地覆,闹得不可开交。

况且这些来修行的弟子大多还是少年心性,以前在自己家里安安分分,哪见识过这样新鲜有趣的事,又有莫黎这么一带头,自然全没了修行的心思。

这可将畔心斋的先生们弄的头疼了。

但对于莫黎此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禁闭也关了,他依然是个不安分的,怎么教也教不好。

似乎是本性如此,不论费多大力气也改不了一星半点。

最终,先生们也没法了,干脆不再去管莫黎这叫人糟心的玩意,只是常恨铁不成钢地在课上将他当反面例子数落一通。

莫黎也是笑嘻嘻的,觍着脸尽数受下,继续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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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一个多月后,便举办了一次武试。

在继连续几天都被文试的刁钻考题给弄得晕头转向的莫黎,对此自然是激动万分。

当然,他只是纯粹为了能够从那些上至天文、下至某修仙世家自祖宗十八代以来到现在的兴衰史及族谱的试题中解脱出来而兴奋罢了。

这日,畔心斋的弟子都被聚集到两个搭建好的高台之下,每人都抽好了签,将与数字相对应的人进行比试。

规则是在两方没有认输的情况下,将另一方打下高台的则为胜者。当然,为了保护弟子的安全,比赛中只能使用统一的木剑,且点到为止。

莫黎看看手中写着“玖”的号码牌,毫不在意地将它揣进了兜里,也懒得管自己将要和谁比试。

就在这时,他远远望见对面同样聚了一波穿着与他们相似的少年郎,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高台下,似乎即将要进行比斗。

“他们是谁?”莫黎奇道。

“是比我们早一年入学的,估计也在武试呢。”莫黎身边的一名少年答道,“反正不跟我们比就对了。”

“这样啊。”莫黎摸着下巴,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莫黎的目光捕捉到那群弟子中间鹤立鸡群的一道熟悉身影。

他穿着统一的白底黑纹的服饰,面容姣好,依旧冷着一张脸,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可不正是落宛。

但即便如此,样子却仍是好看极了。他身上衣袂飘飘,衬得五官愈加俊俏,远远望着,自成一景,就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莫黎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心中一乐: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又碰见了,看你这回往哪跑。

正想着,他就要移步过去,耳边却忽然听见那位授课的钟先生的一声大喝:“莫黎,你要跑哪去?比试已经开始了。”

莫黎只得停住了脚,折返回去,嘴中应道:“知道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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