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晚课结束,“笑面虎”领着他们七拐八拐,到了一座气派的大殿里。
这里应该是专门会客的地方,整个大厅里没有任何供奉,只有两侧整整齐齐摆着的长桌和地垫,正面一字排开三张长桌,左右各坐着一位青袍长者,中间空着。
五人跨进大殿,右侧的青袍长者就起身迎了过来,“笑面虎”马上介绍道:“这位就是武当山现任住持,我的师兄青云道长。”
众人纷纷颔首行礼,青云道长也拂尘一甩点头示意,“各位公子久等了,请入座。阴阳令主请上座。”他指了指正面三张主桌中间那一张。
“啊?”张灵夕错愕。
青云道长面带微笑摊手领路,“阴阳令主,天下修道者尊之。今日有幸得见,是贫道的荣幸,也是我武当山的荣幸。”
张灵夕思索片刻便抿嘴一点头,背着手走到主位上跪坐好。只是脸色冷了下来,也不给任何人眼神,自顾垂着眼睫盯着面前的长桌,任由道长在那客套。
她心里已经大概明了,这青云道长面上说尊阴阳令主,看来他对朝野秘事了如指掌,呆在这岭峭之地当真是屈才了。
青云道长语重心长眼中含泪的阐述着山中近来发生的异事,说两句情况描述,表达三句自己的无奈和心痛。说的内容和他们在山脚酒楼里听掌柜说的相差无几,只是他描述得更为声泪俱下。
张灵夕人还端坐着,脸色已经从严肃变成了看得见的鄙夷,她心道:“这演技。真心疼村民还在这摆谱?演给谁看呢?”
在青云道长长篇大论时,张灵夕的余光不时扫着左侧的长者,她坐过来时,和他简单对视并互相点头示意,他一直未曾说话,但她已经想起了他是谁——虽然清瘦不少,头发也花白大半,但轮廓她还是认出来了,他是杨祎的父亲杨氏宗主当朝丞相杨瑜。
杨丞相一向清冷且严肃,面上看起来无任何异样,但近距离坐在他身边,张灵夕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她将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轻轻冲左侧弹了一下绝尘,一阵气波散开,杨瑜小小抬了一下下巴。
张灵夕大惊,“他没有灵力。”
本着对杨家人天然的信任感,她假装整理头发,轻轻向左侧偏头,右手撩过额发的瞬间,盯着杨丞相轻轻抬了抬眼角。对方保持正视前方的姿态,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张灵夕左手捏紧了拳头。
众人沉默地听完了比天桥底下说书还声情并茂的案情介绍,最后由“说书人”青云道长宣布散会,说明日安排专人带大家到后山看看。
“笑面虎”适时站起身,招呼着要送大家回北院。
“祎儿近来可好?”整晚沉默的杨丞相终于开口了,也只是平淡无奇地询问了一声儿子的情况,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回父亲,祎儿很好。只是许久不见父亲,甚是想念。”杨祎恭敬的拱手弯腰。
杨瑜轻轻点头,“为父很好,勿念。本休书一封盼你过来小聚,奈何山中发生此等大事,你就敬献绵薄之力,帮道长处理好山中异事。下去吧。”
“儿子告退。”杨祎又是深深一鞠躬,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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