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了,她方才还说闻到了一阵奇香,张骥,你觉着呢?”

“属下昨晚又去了趟案发现场,并未有什么特别的香味,或许圣女只是想转移主子您的注意力?”

“是吗?本来我也想着她会杀毕元枕,可她方才说香味倒是提醒我了。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若是单纯离间我和太子,其实大可不必那般冒险杀了毕元枕。”

“那属下,再去查查。”

“去吧。”

是夜,滂沱大雨席卷了南楚的大街小巷。本就奔腾的河水此刻更像乌泱泱的绸带在翻涌,白日里人来人往的石桥,连带着文人墨客雅兴的画舫此刻在这朦胧的画卷里如几点漆黑的星子。几番电闪雷鸣下,闪电长虹般划破了黑压压的天空。伴随着几声惊雷,松山脚下的侯府家小少爷倒在了血泊中,又是几声惊雷,原本缩在墙角发抖的看着这一切的侯府小娇妻倒在了小少爷身侧。粘稠的血液顺着打碎茶盏里蜿蜒的液体蔓延至黑色的人影身前,那人冷峻峻的,翻身便消失在血腥四溢的厢房内。

“阿嚏!”阿沇打了一个喷嚏,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将身上的袍子裹紧了些,“祝儿,我怎么觉着,心里瘆得慌?”

“我看,姑娘您是看着殿下这幅画心里瘆得慌吧?”祝儿努努嘴,瞧了眼被阿沇挂在书案上头的碧莲墨画。

阿沇对着祝儿笑了笑。

窗外几声霹雳下,阿沇望着被大雨打的疏疏落落的海棠树,孤零零的花瓣落在雨水攒成的小溪里,杂杂乱乱的,红的格外凄凉。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阿沇喃喃着。

……

这场雨下得十分长久,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未停下。

“又死了一个?”萧辰站在廊前,檐上的金镶鹦鹉笼已被下人收了进去,被夜雨洗刷过的院子,竹尖似乎还沾着雨滴,愈发苍翠。

“是的,主子,死法同毕元枕一致。”

“圣女昨晚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不曾,主子。人是死在子时。我听底下的人说,圣女那时候还在屋内。”

“子时她还不曾休息?做什么的下人通报的?”

“送宵夜的婢女。圣女似乎在读主子您送给她的话本子。”

萧辰听到这话竟笑了出来,“她倒是闲情逸致。”

“既然不是她,会是谁?毕元枕的死还好解释,如今又死了个太子一党的小侯爷。岂不是叫我百口莫辩。”萧辰将手伸出廊外,冰凉的雨水落在他的指腹,有些刺骨的寒意。倒像是冬日里的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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