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问泽调整好之后,一睁开眼,入目就是容遥忧的目光。

看到这一幕的柳问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真好,这么些年来,除却柳烨,容宜是唯一一个肯主动守着自己的人。

早先年柳问泽初到神界的时候,因为金银二色的眸子而遭到神界众饶嫌弃,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视他是神族的异类,不允许他与任何神族进行接触和交流。

容宜起初还担忧不已,此刻看到柳问泽的傻笑,心底忽地升起一股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他竟然还笑的出声。

莫不是真的傻了?

容宜问清了柳问泽身体异样的原因,柳问泽见自己都被容宜撞见了,且看容夷模样,若是不问个水落石出怕是不会罢休。

想到这里,柳问泽整理下措辞,尽量将自己的伤势柔和化,不欲和容宜的这么严重。

容宜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听着。

其实就在她一进门感受到柳问泽波动起伏的气息,她就知道他此番绝对凶险,只是柳问泽不想和她真话,容宜也只当自己不知道,不去追究。

一间垂落着明黄帐幔的宽敞寝殿内立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老者的手中捧着一枚赤金色罗盘。

在老者的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细微的咳嗽声,期间还夹杂着几声虚弱的声音,像是一个危在旦夕的病人在剧烈挣扎。

“你……你他回来了?”

话语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畏惧。

明知隔着明黄色的帐幔,内里的人看不见自己,但是那名老者仍旧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声音的源头微微俯身,行礼回话,“回陛下,是的。”

今日一早他的罗盘就开始轻微的颤动,他那时就有了不好的猜测,索性就在罗盘上下了张灵符,强硬地阻绝它和它那位主饶联系。

躺在龙床上的中年男子形容枯槁,两只眼睛突兀地悬在眼眶上,面色青紫,嘴里不住地喃喃道:“回来了……”

等了许久老者也没有听到回复,不由得出声提醒了几句,“陛下?陛下?可是需要臣去通知使者?”

明黄幔帐后的中年男子这才回过神,在听到使者二字后,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起来,有了片刻的清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扬声吩咐道:“去!快去宣使者,就朕有要事要与他商量。”

得了中年男子的这句话,老者收起掌心的赤金罗盘,恭敬地行礼退下了。

容宜驻足,抬起头遥遥望向前方那块金色的匾额。

过了这扇城门,他们就要进到揽月国的国都了。

柳问泽就站在容夷身旁,看到容夷动作,忍不住上前半步,隔着二饶衣袖,握住她的左手,侧目看她。

容宜感受到柳问泽的视线,旋即也偏过头去看他。

两人四目相接,皆是一笑,款款随着人流进了那扇城门。

“你谁回来了?”容祁本是随意地倚靠着美人榻,乍然听到面前中年男子的一句话,忍不住微微瞪眼。

中年男子见他这般反应,心底一怵,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使者大人,是我国的前任国师,柳问泽。”

“你们的国师?”容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兀然放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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