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庭审进行的竟然比较顺利,一时间有点乱了方寸的白永浩显然不在状态,没有了刚来时那种王者霸气,气焰低了很多。
袁可大律师果然名不虚传,他援引了很多对白永浩有利的法理环节,不断为白永浩争取无罪的辩论。
毕竟白诚刚开始拿出来的一些证言,核心内容也就是说白永浩在幕后操控他,让他干了很多坏事,而且最重要的是第一让他暗中制造混乱,搞出了震惊海州的女大学生奇案,接着又暗中安排他登上皇后号赌船,找机会劫取中央保险库里的特殊物品,还安排了一名内应董文光来协助他。
不过这一些由于都只是白诚自己的一家之言,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提供。加上他本身也是闻名江湖的公海大盗,白永浩的辩护律师袁可一下子就找到了白诚发言的软肋。
袁可大律师听了白诚的这些描述,本来也觉得不太可信,没理由白永浩这样的成功人士,会一边让人运输货物,一边又安排人去打劫,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有什么意义呢?再说,谁能保证幕后操纵白诚的这个人就是白永浩呢?
而且这一切会不会是这个江洋大盗自己编纂出来的呢?这么做也许是为他自己的罪行脱身吧,如此看来,那女大学生绑架案就更没有理由了,要知道,海州警方也已经证实了,这些女大学生被困在墓地里,她们都说只见到过白诚。
而且她们也知道自己是为了雌雄大盗中的胡悦换脸储备的“活体材料”,这样看来这个失踪案直接受益者就是白诚,和白永浩一点关系都没有,唐耀武处长最后参与了营救行动,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这件事情始终是围绕着白诚的,他这么想拉上白永浩,也许正是欲盖弥彰。
大律师袁可分析得头头是道,陪审团中也有很多人被说服了,纷纷倾向于证据不太充足,庭审现场的氛围再次发生戏剧性的变化,白永浩再一次回到了安全地带。
观众席上的安若萱和白小宇心中暗暗着急,看来,即使白诚做了污点证人,但由于狡猾的白用好始终都是电话遥控,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很多论点都倾向于猜测和推理,而且还在大律师袁可的反证当中被一一推翻,从法理上还真站不住脚。
两人已经非常清楚白永浩的真实身份和他的罪恶目的,但此刻在庭审现场,这些渊源却没办法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有谁会相信白永浩竟然是从上古前朝穿越而来的?他和白小宇以及素族的恩恩怨怨神秘的故事又有几人能相信呢?
安若萱心中暗暗把希望寄托在正在研究探索沼泽地的裴度,还有秦明提到的海州生物医药公司的那块神秘物质的事情,这一些也许才是真正可以致白永浩与死地的东西。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秦明和秦宝儿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场了,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赌王段天德。
还有,她看着德高望重的袁可大律师目前对白永浩深信不疑,这也是一个问题,安若萱决定接下来也要从他这里是加一点影响力。
陪审团的意见不太统一,有两人还是觉得白诚说的也有可能是事实,有五人认为不可信而白永浩是被冤枉的,另外三位陪审团人员认为不好确定犹豫不决。
而根据海州议会的规则,只有整个陪审团全部通过,一致认为的决定才是最终决定,所以,大法官最后宣布,本此庭审证据不足没有最终定论,白永浩罪名不成立但必须保证呆在海州不离境,并保证随接受议会的传唤。
同时大法官督促海州检控方加快调查进度,尽快弄清楚有关大盗白诚举证白永浩一案的所有线索和证据,确保中秋前的终极庭审顺利进行,届时如果证据不足则白诚就是伪证罪而白永浩会被当庭判决无罪。
唐耀武听到判决后看了一眼前排的安若萱,有几分失落,大盗白诚被法警带走的时候不顾身体虚弱想要冲向白永浩,被几个便衣特工截住了。
胜利后的白永浩过来和大律师袁可拥抱握手,同时对着白诚这边投过来凶狠的一瞥,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安若萱身上,凝视良久,眼光中有惊讶还有威胁也有一些说不出的含义。
等到目光转移到一旁的白小宇,白永浩忽然间发现白小宇眼中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敬畏和尊敬,而是多了一些挑战蔑视还有仇恨,一刹那间,白永浩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再也不是自己的“儿子”了,也许很多事他已经都知道了。
返回的路上,白永浩在车上脑子里飞快地运转,如果说刚才白小宇的反应让他有点吃惊的话,那么安若萱的眼神却足以让他有点紧张。
这个清水手下的员工,那一刻的状态让人难忘,目光坚定异常有神,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同凡响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隐隐的领袖风范让人愿意追随甚至折服。这个姑娘太可怕了,她让白永浩想起了上古素族的头领安姑娘。
……
安若萱和白小宇离开庭审现场之后,驱车赶往裴度他们工作的沼泽地,一路上白小宇很安静不说话。安若萱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用心开车的白小宇,知道他今天和白永浩的那一次对视已经把什么都挑明了。
一想到此刻的白小宇内心肯定是有些激动,她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小宇的肩膀,柔声说道:“小宇,你放心,今天虽然没有能给他定罪,但最起码也让他的自由受限,日常行动会上有所收敛,而且耀武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调查期间监视他,挺好的。”
白小宇点点头,依旧认真握紧方向盘,眼睛盯着道路向前飞驶。今天白永浩和他对视时候的眼神,从虚伪的温情到最后变成狠毒的冷眼,已经说明了两人之间已经把什么都互相摊牌了,有时候,语言会显得苍白,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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