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吧。”冬荷嘴上已经软了下来。
定桂晓得她满意了,手脚就大胆起来了,在冬荷丰满的身子上游走起来。那冬荷被他撩拨得也是忍受不得,转过身来,俩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第二日,冬荷早早起了,顺带叫醒了还在酣睡的定桂。换上成亲时准备的新衣裳,冬荷挑了一件淡绿色的的确良上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百褶裙,衬托得身材玲珑有致。定桂也是一件的确良短袖白衬衣,一条灰色直筒裤。俩人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吃过早饭,定桂拿一根扁担,一头挑着那十来斤的大猪脚,一头挑着那绑起脚的母鸡阉鸡。冬荷手挎一个竹篮,里头放了烟酒,还有一些糖果,定桂准备的两个红包用烟酒压着放竹篮底下。
这回走的是小路,从定桂家西面的土埂上斜插过去,传过后山下来的马路,就到大湾队了。虽然还是早上七点多,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洒在那笔直马路两侧的稻田里。稻田里的水在风的吹拂下,反射出晃动的阳光,如同点点星辰一般。稻田里的水稻已经将要成熟,谷穗低垂着,上半截泛出金黄色,下半截还略有点绿。东南风吹过来,稻田的谷穗从东南方向开始,先后往西北方向偏过去。风一停,那稻穗又从风起的地方开始直起腰。如同浪花一浪,一层接一层,一浪接一浪。山后面的松林发出“沙沙”的声浪,也是一阵接一阵。
定桂走在前头,冬荷跟在后面,向定桂介绍家里的情况。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这都是已经见过了的。冬荷家相比其他家,经济尚显宽裕。妹妹上过初中,算是她们这一辈念书比较多的女孩了,弟弟还在上初中。爷爷奶奶早已过世,剩下就是伯伯伯母,叔叔婶婶。这些都是一会要去见礼的。
到了大湾队,沿着一颗老槐树往左折进去,就看见冬荷的家门了。冬荷突然就停住说话,望着这个呆了十八年的家,一阵恍惚。七天之前的日子,她可以在这个门自由进出。这个门里面,有她熟悉的鸡鸣;这个门里面,有和她争风头的妹妹;这个门里面,有向她撒娇的弟弟;这个门里面,有她头发花白的父母;这个门里面,是她曾经的惬意的港湾。她是家里的老大,很多事情都是她操心。早上,她去井里担水;中午,她在家里做饭;下午,她去地里打猪草;傍晚,她用“咯咯咯”的声音召唤家里养的鸡回家;晚上,她手拿着煤油灯去关上这扇大门。她在这里曾经日复一日做过的大小事情,此刻如同放影片一样从脑海划过。怎么就一下子就从主人变成了宾客?
“怎么还哭了?”定桂,伸出手抹掉冬荷眼边的泪水。冬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掉眼泪了,自己也拿收揩去脸颊的泪痕,“进去吧!”
因是暑假,家里人都在。父母、妹妹和弟弟已经迎了出来,父亲四苟弓着腰,从定桂手里接过担子,母亲则接过冬荷的篮子。一行人进了屋,落了座。“来,坐过来喝水喝水!”父亲招呼他们俩落座喝水,这也是妙泉村的习俗。姑爷姑娘回门,要摆了花生、瓜子、糖果盘子招待。
冬荷做客人的感觉更强了,这家原先有多熟悉,这会就有多陌生。父母待她客气得就像平日让她待别的客人一般,妹妹和弟弟也比之前规矩了很多,怯生生地叫着定桂“姐夫”,叫着冬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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