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爷撇断树枝想将手帕挑回来,但刺梨上布满小刺,手帕被勾住了,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莲华看他还要往前,急忙拉住他。

“一张手帕丢了便丢了!”

“是你随身之物,总不能让旁人拾去。”海二爷道。

“什么能比你的命要紧。”莲华说着退回去坐下,托腮看云,眉间有淡淡的忧愁。

默了片刻,海二爷也走过去,却不坐下,反而半蹲下来拉过莲华的手仰头看着她,目光中带了一份沉重的歉意。

“没什么。”莲华摇摇头,“我晓得你是为我好。”说着说着却红了眼眶,闷声道:“今早上还好好的,下船前还来同我说了一会话,难道是我同冷家那位说了几句话,心里不高兴了?他是比较爱吃醋的。”

“莲华。”海二爷轻喊一声,低头看着莲华素白的手,这双手又小又软,温度也正好,一股暖意缓缓流淌至心底,玉树没能温暖的心,此刻却融化了。

这是一双未沾过阳春水、未受过丁点伤的手,修理得莹白圆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红,在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颗小小的痣,海二爷抬头看着莲华,低沉道:“你可有想过,他给不了你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我可以。这句话,他却不能说。

“可我没有要这些。”莲华带了一丝鼻音,缓了缓,接着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是能吃苦的。他也未必就会让我吃苦,他——”莲华益发难过起来,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我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不必为着我去科考,往后我们也不见得就非要留在京都,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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