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倒不好比之上回,嵇大将军派出的媒娉几乎尽皆散去,只留下两名家丁护卫嵇公子,奈何嵇浒无法忘记严五、许良二位忠仆,这新来的家丁都弃之不用,留在古香居,一把火之后随古香居旁个下人一道赶来府衙暂时帮衬钱府尹打点琐务。但,婚仪当前,嵇家不能没人见证,这二位家丁便派上用场。

嵇浒在二位家丁乃至夫人魏氏派来的丫鬟一同打理之下,盥洗干净,穿上早已制备的大红圆领袍端坐桌旁。

挥退两家丁和丫鬟,嵇浒独自斟满一杯香醪,举头、仰脖,一口气吞下整杯。喉结处“咕噜”一声,香醪穿过喉结入肚。

一杯酒,愁更愁,何处话烦忧?楚楚虽然姿国色、佳人才女,但她心机不纯,真不是嵇浒所在意的女子。

若非楚楚过于狠毒,玲儿也没胆量一把火将古香居就给焚毁了呀!

不得已,念在钱府尹的颜面自个仍然千千万万女子之中择了一位不甚爱慕的女子为妻。莫非是命?

再斟满一杯,依法啜下,追忆赶来江南的重重际遇,人世变幻,情爱所困,到头来空空如梦,待梦醒时分,就该喜结良缘。可,这段情缘,今日就要成为他新娘的女子真会随之而令他看淡风云变故,好生安逸成家立业吗?

……

浃月之后,京城郊野一处。风和日丽,野花丛生。新绿嫩翠迷人眼,美人执扇汽忙。日光无力,清风懒云。莲步冉冉,搴芳忘返。

鲜冠锦衣,顾盼踧踖,步伐缓缓,近至美人身旁,低眉顺眼,引手作请。

“沁姝姑娘,我们回去吧!”

连抬眸都懒得,嗅闻柔荑之中的芳花新草,美眸微眯,忘却不快,留恋春晖地。

不理不睬不打紧,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去岁年关将近之时,他好劝了虞沁姝,这才有了同来京城的机会,为今沁姝都留在他京郊别苑浃月时日,而虞沁姝脾性、志节难驯,三番五次欲带她去见一见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勤惠妃,奈何沁姝总是万般推辞,七皇子皆悻悻而去,独自同勤惠妃母子二人商略尽快对付太子的谋划。

今个,七皇子心事重重赶来自个的别苑,午膳时刻,迟迟不见汽的沁姝归来用膳,是故,七皇子亲自去请。

沁姝不理他,七皇子虽然不悦,还得强颜欢笑。“沁姝姑娘,我有一要事需同你商榷,事关…事关庄禹的。”

柔荑一抖,身子一颤,她愣怔着动也不动。须臾,沁姝才回转琼眸。

与他四眸相对,沁姝冷冷寒颜令人瞧见心中发怵。“沁姝,一会我与你用膳之时再细较。”

果然,提及庄禹,冷艳的佳人这会心神不在花草而是怨恨。“他也来了京城?”

七皇子颌首。“不错,他来了。”

“为我而来?”冷若冰霜丝毫不差。

见她怨恨的双眸充裕,七皇子心下暗喜。“我看非你莫属,否则他来京城作甚?”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七皇子心机颇深,就怕一个不心开罪了美人。淡淡憨笑。“沁姝打算怎么着但请直言,我必当助你一臂之力。假使你真的…真的不…”

“不什么?旁个不提,我二位哥哥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若坐实庄禹无情杀害了他们,此仇此恨不共戴,我虞沁姝活在世上只有一个缘故,那就是报仇雪恨,必要之时我会亲自手刃了伪善人、伪英雄而告慰我泉下苦命的二位哥哥。”言毕,琼眸淹没一片水泽之郑

“算了,沁姝不易过了个太平年,这春回地,理当好好休养身心,别理会庄禹就是。他…他好赖对你也煞费苦心过,你…你对他也动情过,我看,庄禹不惹事就罢了,否则,一切恩怨就交给我来处置就好,免得沁姝见了他心中的悲伤无法弥补,那便是在下的罪过了。”

白了一眼七皇子,不悦地:“虚情假意,下间哪有这般无耻之徒?你还劝我放过他?七王爷,不是沁姝瞧了你,别以为宽宏大量就能改变沁姝对你的定见,沁姝最恨虚情假意的人。你莫再多言,沁姝不会放过杀人真凶,无论向时我与他…与他有过什么?”粉拳紧握。“无耻,可恨的贼人,杀千刀的恶徒,趁机哄骗令我白白失身,此仇又多加了一条。庄禹,等死吧!”

琼眸射出弑杀的凶光,七皇子佯装惊悚,扩张双眸,瞠目结舌看着她傻愣愣。

在七皇子面前落泪着实令沁姝忌讳,她不想总是受庇于七皇子,留在京城月余,亦四处观览游历了一程,喧繁的京城处处贵气隆盛,比之应更加过之。今时,记着的仍然记着,忘却的又再忆起,然,除了怨恨竟个就不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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