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曲终人散,什么替民除害,同心同德对付襄龙教都成了笑话而不顾大义?
终于,他撤步,他该归去茅屋那,今夜必然是嵇浒贤弟与沁姝的,他庄禹不该留在此处,哪怕嵇浒贤弟和沁姝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都男儿当顶立地,对待襄龙教这险恶的邪门歪教,为民除害才是大英雄所为。
他庄禹不正是庶人心目中最厉害的大英雄吗?他怎会退缩了,不想再对付襄龙教了?
为何?人世间的种种变故由不得人?
他钦佩项莽的本事,愿同项莽暗地里交集不假,可他对襄龙教的行恶做派从未瞧得起过。他不会放过襄龙教,更不会放过江无形。
燃着了膏烛,茅屋光泽立呈。呆呆无语,也不想自言自语。沉默寡言,赶来京城之后的他就是这般度日每一个昼夜。
本想见上沁姝任由沁姝处置他这个令她痛不欲生的罪恶男子,孰料嵇浒的突兀现身,乃至嵇浒贤弟的遭逢,他庄禹彻底心思凌乱。
退去衣裳,着中衣而入衾被之内,他该思忖许多,直至无力、疲乏…
醒来之时已经日光斑驳,起身,每日如此,盥洗干净,他行步去了院郑
哎呀!昨夜就不知嵇浒贤弟同沁姝可好了,沁姝可有好法子服七皇子莫再对付嵇大将军?
又想知晓一切却又不敢现身令沁姝得见,实在悲凉都无法消散。
晨风送爽,粗略用过早膳,他主意已定,换了身干净衣裳,他该去的地方也不用多疑。
撇嘴一笑,眼前仿佛就是嵇浒贤弟当面,他见嵇浒贤弟好言规劝,既可解救嵇大将军,又能与嵇浒贤弟再度戮力同心。
不错,他将力劝嵇浒贤弟别再替夏皇后卖命了,不值当!
为了嵇大将军,嵇浒再度归顺七皇子又如何?不至于家破人亡才有活路。
山林蜿蜒,行步却极快。他打家劫舍,绿林中人自然是习以为常,穿过山腰,他心不甘图谋再多偷偷瞧一眼沁姝的芳踪,而后便去查探嵇浒贤弟的下落。
还是昨夜的那一隅,偷窥而去,居宅一片安宁,仿似无人一般。
沁姝不会再出来了吗?多想暗中瞧上一眼啊!
又着些守株待兔,而始终不见沁姝亦未瞧见居宅门前异动,难不成今日七皇子琐务缠身,不便来此?
他太过思念心爱的女子,脚步不听使唤,右臂都微微颤动,左掌压在软剑剑柄之上,决心下,万一遇上七皇子的人马就力拼一番好了,若无碍,哪怕偷偷多瞧一眼沁姝即立时离开。
果然,居宅精巧,比之古香居更为华美,因着他庄禹攀援而上,一颗百年老树成就他翻过墙壁,他轻易就潜入了居宅之内。
花花草草,满院飘香,涉入其间才知七皇子的用心,雅致的别苑就为了女子而布设。
敏步且心翼翼,防备不测格外慎重。虽然白昼里潜入别苑,他也只求再睹一眼沁姝而后离开。
没入院内一繁草之中,锐目查探,耳听四方。窸窣动静,他知有人来此,遂动也不动,伺机再起身。
慌慌张张,竟然是两丫鬟,一壁同行一壁闲话。
一黄衣丫鬟对粉装丫鬟闲话道:“昨夜那男子来历不明,你猜会不会是庾姐的旧相好?”
粉装丫鬟接话道:“我猜不像,听闻那庄禹生的魁梧健壮,可昨夜那公子消瘦清俊,我猜必然不是庄禹。”
“哦?庄禹什么模样我们可没见过,只听而已。但七王爷交代过,一旦察觉庄禹来此需尽快禀报,你我们恰巧瞧见了,该不该禀报七王爷啊?”
“不急,七王爷又不知晓你我二人瞧见那位消瘦的公子。依我看,咱们这儿布设机关重重,那庄禹胆敢偷偷跑来,只需启动机关他必死无疑。你我就算想在七王爷那立功,也得瞅准了机会。”
“嘿嘿!”一笑,黄衣丫鬟点首认可。“也是!那就暂且不禀报七王爷好了。”顿了顿,黄衣丫鬟嗤笑道:“七王爷还真痴情啊!一个破败聊女子却视为宝贝一般,假使勤惠妃知晓真相定然阻止七王爷同庾姐交集的。”
“这话可不能随意乱,七王爷有真命子之相,文才武略非同一般,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这等卑微的下人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力效命七王爷就好,万万别打勤惠妃的主意,心惹出事端万劫不复。”
“好了,好了,我自然不会去告密,除非…”
“除非什么?除非事有转机,但那样的话还轮得到你启先?”
两丫鬟“呵呵”偷笑,又是一程迈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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