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空调打得很凉,薛淮帮忙要来炉子,“所以我也喜欢烧烤,哪怕只看木炭上滋啦冒油的肉串。不肯吃辣的原因跟你讲过,可肉串没有辣味又逊色太多,所以今晚我吃凉菜,有什么想说的你自由,剩了打包不够再点。开始?”三个杯子撞到一起,声音清脆,桂花糕在薛淮也帮忙擦干自己杯壁冷凝水的时候,突然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三个人已经在一起生活许久,桂花糕睡沙发,有时候半夜起来会特意打开冰箱或者橱柜,根据各种东西的摆放推测薛淮的家务轨迹,这是个有条理的人,但凡经手的地方几乎一尘不染,所有食物也会被用心地写上过期日。这时候突然就会想到自己的冰箱,没记错的话,去年买的果酱应该还被丢在里面,没打开过,却早已过期。囤积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桂花糕偷偷问过精神科同事,其实也是缺乏安全感导致的一种心理疾病。
难不成真的跟薛淮会是我有病你有药的关系?
“你有点拧巴,”薛淮点的凉菜是黄瓜丝儿,切的很细,“这世上有那么多值得关注的,过去就算不幸,也该放过自己了。”
“你怎么知道我经历过不幸?”桂花糕反问一句,气鼓鼓地吃口肉,味蕾得到极大满足,整个人也松懈下来,“好吧,你说的对。”
“其实很简单,一帆风顺的哪有几个会对超能力感兴趣,尤其你这样的年纪,”薛淮轻轻叹口气,“但不满也不要试着去探究原因,更不要企图让一切重来,剩下的日子才最重要。”
“哦”这份语重心长有点像洛小雨,桂花糕第一次反问自己,不愿离开的究竟是洛小雨,还是她不断提供的那份关心?这么说起来自己何止自私,简直可耻。薛沐在一旁安静地听,她喜欢的烤豆腐已经吃的差不多,而谈话的两个人却根本没动几下,于是充当起烤串师傅,看得出来,桂花糕明明已经爱上薛淮,却逼着自己不肯承认。
越喝脚越凉,哪怕烤串烫口,几乎没怎么喝酒的薛淮一直在听,“你是说洛小雨吗?放心,有机会我会让莫有钱多打听一下。”
“我今天碰到他了,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还遇到个莫名其妙的肥宅”醉意正酣,肥宅两个被特意强调过的字格外高分贝,薛淮赶紧四下看看,“虽说现在这不是个贬义词,但也会令对号入座的人不高兴,差不多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突然跑过来要跟你结婚的女孩子,还赖在家里不走,你到底喜欢个什么劲儿啊!”
夜空静谧,但时间还不算晚,路上各种灯光交织成热闹的网,迷惑住走在里面的人,让他们暂时忘却心事,“沐沐,爸爸藏在衣柜公文包后头的相框,你看到过吗?”
“没有爸爸,隔断太高。”薛沐还在回味刚刚的酱料,“嘴上说着点到即止,这样才能对好吃的东西永远热情,可是做起来真的好难。”
“哦,不过烧烤之后爸爸也会有倾诉欲,说出来好吗?”
“当然好。”埋在心里的秘密有时契合安静,有时又契合嘈杂,“你的爷爷奶奶,他们收养过一个女孩子,后来放弃了,过程五花八门,但最可信就是从桂花糕嘴里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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