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嗤笑出声,魏修这模样,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掩饰。
“多谢。”
皇帝的惩罚,不痛不痒,禁足一月,于魏庭筠而言,没有实质性的损伤。
但驿馆失火,被烧掉一只手,虽未亲眼目睹,我亦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你相信在南山,动赵圳的人,真的只是劫匪吗?”
那三个人,不论是身手,亦或是言论,皆不可能是亡命之徒。
我听得清楚,他们口中讨论的上面人,意在试探赵圳。
是魏庭筠指使?
魏庭筠不可能那么愚蠢,明目张胆用自己身边的人,去试探赵圳。东窗事发,那便是谋害手足的罪名。
魏庭筠不会傻到那个地步。
“父皇已经定论,我相不相信,无关紧要。”
我缄默,魏修是太子,他如今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皇帝生性多疑,从南山楚相的轻易挑拨,就可见一斑。
“殿下,你对赵圳了解多少?”
我终究没有忍住,问出心底的困惑。
魏修对赵圳,存有愧疚,但涉及权利,真的会容忍?
魏修那日让我转告赵圳的话,意味不明。他要替赵圳拿回来的是什么?皇权?身份?亦或是其他?
“我对五皇兄的了解,或许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魏修神情黯然,目光眺望窗外,似是在回忆。
“五皇兄自七岁,便被逐出了皇宫。所有人都告诉我,五皇兄练了禁术,遭到反噬,成了痴傻之人。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五皇兄自幼天赋异禀,秉性纯良,怎么会修炼禁术?但从那时候起,宫中再无“魏子容”这个名字,人人讳莫如深,无人再记得那个如玉般纯净的五皇兄。”
魏修一顿。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发现了舒妃在宫中修炼禁术,密藏蛊人一事。所有的事情,或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魏修陷入沉思,良久道。
“后来,我知道了五皇兄在宁家村,但我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直到你们出现临安城……”
后面的话,魏修没有再继续,但我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大概。
魏修当年不过是五岁的孩童,面对危险,如何能淡定不声张?
他的呼救,无可厚非。只是南国公主在宫中修炼禁术,被魏修撞破东窗事发,真的只是巧合吗?
“殿下,你是何时知道,赵圳并非装傻一事?”
魏修是庶子,在众多皇子中夺得太子之位,真的只是深受皇帝独宠,给予大任?
赵圳除在我面前故意显露,其余时候,无限可击的扮演着傻子的角色,察觉不出端倪。
魏修又是如何识破?
“猜的。”
魏修眉眼轻挑,已恢复了慵懒。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无语凝噎。
猜的?
“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一猜即中。”
魏修似乎心情不错,蛊惑道。
“我还猜到,他对你,不一般。”
赵圳对我不一般?
兴许吧。
天天让阿大陪我“练身手”,磨炼我身心,的确是不一般。
“殿下对我也不一般,我惶恐。”
我对上魏修的眸子,笑意盈盈。
魏修怔愣,随即别过头。
“我说过,保你荣华、不死。”
“呃……”
我冷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