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心都在滴血，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会变成一个怪物，他提步离开，刚刚打开门，又顿住了自己的脚步，“礼部尹侍郎之妹，贤良淑德，深得朕心，传朕口谕，后宫空虚，即刻册封尹素为正妃，丧葬结束，便行大婚……”
“皇上！”谭素听完如雷至顶，她冲了过去，也只来得及瞧见他默然离去的身影，整个人都扑到紧锁的门上，“皇上！皇上！”
无论她用力拍打着门，如何声音戚戚，李珏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小德子奉命传旨，圣旨传下去的当天，宁子漠便带着朝中半数官员，跪在御书房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与此同时，谭素那边也开始绝食，她绝食了三天，宁子漠便跪了三天，他期间跪晕了一次，醒来之又后立刻入宫跪下。
宫外寒风戚戚，就快降下京都的第一场雪。
李珏踩着龙靴，一步一步地来到宁子漠跟前，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如冰寒冷，“宁相不是还有后招吗，怎么一个谭素，便让你如此乱了分寸，如此这般，还怎么跟我斗。”
宁子漠跪得都有些晃神了，他一步步跪着朝李珏走过去，伸出苍白的手拽住他的龙袍，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你我之间的争斗，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皇上，她曾经救过你的性命，你不能恩将仇报……”
李珏冷笑，“要我命的人不就是你吗？”
“成王败寇，本就无需手下留情，皇上不也一直想要我的命吗……”宁子漠低垂着头，昔日风华已经荡然无存，“若要斗，便正大光明的斗，不要利用她，她曾经救过皇上的性命，皇上不要这样对她，会伤她的心……”
李珏微微眯起了眼睛，那股刺痛如影随形，只需支言片语便能让他痛不欲生，“可她选择了你，她说她只喜欢你，日日夜夜想你，想见你……她都不怕伤我的心……”
宁子漠僵硬地跪在他脚边，听着他的话心里疼得都在滴血，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想象着她说这些话的样子，她该有多害怕。
李珏起身离开，声音冰冷无情：“宁子漠，我只给你五天的时间，把从皇太后宫里接走的女子送回来，否则，你就等着眼睁睁看着她为妃……”
齐秉在宫外焦急地等待着，等到宁子漠出来的时候，他几乎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摔倒在他身上，“相爷！你怎么了！”
宁子漠撑着他的手臂起身，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睛，眼神如狼一般狠厉，“齐秉，从皇太后宫里带出来的那名女子，预产期还有多久？”
“相爷，郎中说至少还有一个月……”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宁子漠撑着齐秉的手爬上马车，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吩咐齐秉，“齐秉，现在就去院子里，带上几个稳婆，一起过去……”
齐秉惊得不行，“带稳婆做什么？”
宁子漠闭上眼睛，“我要把孩子催生出来。”
齐秉吓得马车都颠簸了起来，他颤声道：“相爷，万一生出来是个女婴，那……那还……还按计划行事吗……”
“没有万一，必须是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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