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你踩空狗吃屎!要是在战场上,我会用双倍的,快点!”赵启坪也是喊的,他已经暴躁起来了。

韩澄看看那惨不忍睹的断肢,赶紧从包里翻找出持针器一应物品。

“我得在他失血致死前把动脉扎了!”赵启坪开始进行简单的包扎,“你回去叫飞行员准备启动,我们五分钟内到,得赶快把人送回医院!”

“可我们还没找到他的手!”带路的一听就急了。

“如果我们不尽快撤离,他就真的不需要那只手了!”赵启坪直接把咬在嘴里的手电筒朝他照着,强光让人不得不答应。

07:42PM

“刚才来电话了,说影山猎场那边有一个断手的案例,还有一个贯穿伤正在送来。我们要腾出一个手术室!”刘梅道。

“我来准备!”金慕娜闻言,匆匆前去准备了。

07:50PM

两个医生,两个伤者,一个带路的,真的冒着车子横冲直撞的危险和枪林弹雨的威胁走到直升机那边。赵启坪兀自沉浸在回忆里,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么密集的枪声了。

五年前,西部战场。

赵启坪也是这样一人扶着受伤战友到了一处简陋的屋子里,另一个战友负责堵住外面的进攻。他大声喊着要支援,可是那个战友告诉他,没人了,他们已经被包围,只能靠自己了。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用着极其有限的资源帮重伤战友清创,包扎,缝合.......没错,在他手上,再获新生的人很多,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有多少年轻的鲜活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二三十岁的大好年华?自己拼尽全力,最后却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去毫无牵挂的走?

“启坪哥?”韩澄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赵启坪摇头,“也许是没休息好。你盯着他们吧,我歇一歇。”

“好,交给我吧。”

赵启坪瞄了一眼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新手医生,没有包袱真好。

08:03PM

“手在哪呢?”青瓷看着送来的人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狰狞,不由得问道。

“在你后面。”赵启坪快速穿好防护服,“你叫一下唐老师,他是主心外副血管,应该能帮忙。”

于是这个曾经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汉子往后一看,差点没在地上捡起自己的下巴。

居然是一整只野猪!难道是被咬断吞下去了?

08:07PM

“检测血氧!”赵启坪把人运到手术室,气场全开,“青瓷,把那只猪运到放射科,取手!穆珊,给他预约一个X光!韩澄,推50毫克芬太尼!(Fentanyl)是一种强效的、类鸦片止痛剂)”

“啊啊啊啊,痛死我了!”

“加到一百!”

“他怎么样了?”原来是断手男人的老婆。

“止痛药会让他迷迷糊糊的,你可以和他待一会儿。”

08:11PM

赵启坪并没有闲着,而是被老师刘梅召唤着,要一同处理那个贯穿伤。

“他拔箭了,至少失血两公升!”刘梅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启坪,你能夹住肺门的血管吗?”

“镊子。”赵启坪没有犹豫,“抽吸,清理手术视野。”

“2-0 普理灵线。”刘梅继续统筹大局。

“你们需要AB形阴性洗涤红吗?”

“是的,接到快速传输器上。”

刘梅抓着剪子的手引导着线条上下翻飞,很快把损伤的血管缝合好了。

“我松镊子了?”赵启坪道。

“松吧。”刘梅十分淡定。果然,没有出血。韩澄羡慕的眼神朝刘梅投去,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这样的技术呢?

09:08PM

赵启坪离开了手术室,长吁了一口气。正好碰见安迪,她看到赵启坪,就想起之前运到放射科的那头猪。

“真是刺激的夜晚,不是吗?”安迪笑着打开话题。

“见惯不惯了。”赵启坪回以一抹微笑,“战场上多的是。”

“你是不是想起战场的东西了?”安迪有些担心,“枪声,叫声,还有混乱的环境.......”

“你放心,我没事。”赵启坪道,“可是我想吃范式面馆的炸酱面了,要不要一起?”

“不了,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这个夜晚还很长。”安迪说罢就匆匆离开了。

09:12PM

林赞的情况又出现了反复。刘梅只得再次赶过去。

“血压过低,心跳过快。血氧降到89%,”韩澄有点局促,“我以为是又出血了,但是引流瓶是空的。”

“撤下枕头。”刘梅道,“呼吸困难,喉咙水肿。弥漫性荨麻疹。”

“过敏性休克吗?他对什么过敏?”

“静脉注射125毫克甲强龙,肌肉注射0.3毫克肾上腺素。”刘梅朝一边的护士吩咐道,转身看向韩澄,“都用了什么药?”

“没有。”

刘梅戴上听诊器听了听肺部音,然后就看到了正在输血的袋子:“停止输血。韩澄,马上通知他的家人和所有相关的人,问一下病史。在他心跳骤停前必须找到适合的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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