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AM

“韩澄,急救箱里有什么?”金慕娜问道。

“没多少东西。”韩澄略微失望的翻查。

“她呼吸困难,给我一个五号鱼钩!”赵启坪抱着一个昏迷女子。

“好,做什么的?”

“简单的急救。”赵启坪伸手进去固定她的舌头,“要用鱼钩把舌头固定住,因为这堵住她的气管了。”

“我们没法麻醉你,抱歉。韩澄,准备急救包。”赵启坪不顾女子的哀嚎声,把鱼钩和她的下唇勾住了。

05:22AM

“陈医生?”陆旦找来他帮忙鉴定一个盆骨骨折的案例,没想到他顺手拿起一张画稿就开始修改细节。

“失血过多,而且膀胱破了,情况并不乐观。”她有点无语,“收缩压勉强保持在90”

“你很紧张,”他放下画笔,“专注当下。”

05:55AM

“她由于休克导致的昏迷,不能自主呼吸,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她的。”金慕娜在安慰那个唯一清醒的女子。

“那个男的,叫章朗,是蛇头来的。”女子含泪道,“他把我们从家乡拐出来,是一个坏人。他要是活过来,会把我们都杀光的。”

05:57AM

“创伤科主任陈易度,和实习医生陆旦,准备进行剖腹探查术以修复破裂的膀胱。”这种大型手术,如果要带着实习生的话,是需要报备的。

“15号刀给陆旦。”陈易度的命令让协助的护士愣了愣。

“你要我开腹?”

“你是来这里学习的。”陈易度的眼神淡定,“在下腹切一个水平切口,横跨盆骨。”

陆旦依照指示缓缓动手,明显能看出她的犹豫。陈易度不打算帮忙,这是每个医生的必经之路,“平时怎么练的,现在就怎么做,轻而易举。”陈易度仿佛就是在设计服装,而不是为病人做手术那般。

06:16AM

“那个男人是蛇头,你不能救他。”金慕娜对赵启坪道。

“她现在是张力性气胸,”韩澄道,“怎么办?”

“马上释放压力,不然她会死。”金慕娜闻讯赶来。

“找针.....”赵启坪顺手就拿来一根鱼竿,劈成两半。

“你要做什么?”韩澄表示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

“闭嘴,好好学。”他一下子扎进锁骨对下的位置,人慢慢吐气,“韩澄,用气囊。”

06:20AM

“干性溺水的症状,只有2%的患者会有,你怎么知道?”青瓷好奇道。

“你应该留意他的症状!”曲顺有点抓狂,因为他想起在战场上救不回的患者,正是干性溺死。

“血压在升高,190/120!”

“肺水肿了,他快要窒息了!”

“他妈的,谁去把赵启坪那几个二货找回来啊?”曲顺近乎失控的叫出来。

07:03AM

“你在做什么?”

“腹腔穿刺针,这个人腹内出血,如果我们能找到血。”

“再传给他,你可不像实习生啊。”

“谁叫我又个前军医男友呢?”

“没血,我尽力了。”

“我能帮上什么吗?”韩澄走了过来。

“去我车里,拿上隐形眼镜清洁液。”

07:26AM

山洪受伤的兄妹家长终于赶来,在得知情况会好转和他们准备手术以后,她被其他医生劝去休息室休息了。

“赵启坪,这个人的情况好不了了。”

“没有血,或许......”

“你真的要输血?我们没办法配血型啊!”

“看来你男友教你的还不够多。”

07:28AM

“很好,手很稳定。我来拉着支架,你开始抽腹腔镜。”陈易度话音刚落,就看到血压急速下降,“4包A-血,钳子,开始抽吸!”

“怎么回事?”

“她在出血。”

“肯定是动脉破裂。”

“血压降到80”

“哪条血管破了?”

“我不知道,但是要尽快找出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找到了!”

“这是闭孔动脉的耻骨支,又称死亡冠,只有15%的人会有。”

“你见过?”

“上一个碰到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

陆旦毛骨悚然,选择了闭嘴。

07:38AM

“我联络到医院了,但是天气糟糕,他们最快也需要20分钟。”

“或许更久。”

“好,我在战场上学过一招。把我们的血滴在他的四滴血上,谁的能交融,就证明血型配合。”

金慕娜看了看女孩,她拼命的摇头。赵启坪无奈道:“看来只有我们仨了。”

一滴,两滴,三滴。赵启坪的正好吻合。

“你真的要救他?哪怕他是坏人?”金慕娜有点犹豫。

“军人和医生的区别,就是毁灭生命,和拯救生命。”他目无表情。

“启坪哥,你不必如此.......”

“缺点血而已,没事。”他还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一如当初的两个少年般。

07:44AM

“启坪哥撑住啊!”韩澄忧心忡忡的看向那条输血管子,赵启坪的脸色煞白,神智迷糊,已经有失血过多的症状了。

“如果我熬不过去了......就和你爸道歉,我......终究不是他的好徒弟.......”

“什么?”

“他老人家,当初教我的时候.......说希望我能拯救更多的人,继承他的衣钵......”

“父亲视你为己出,就算为了他你也要坚持啊!”

“也许吧,若是真的活不了......”

“那么,活下来的会嘲笑你的。”金慕娜猝不及防说了一句,两人吃惊,“你忘了我的男友以前是做什么吗?他在的战地医院是第一线,青瓷,曲顺也曾参军,他们都活着回来了。你走了,他们该怎么想?”

“哈,随......他们吧。”

“启坪哥,你能说说你三哥的故事吗?”韩澄终于把这个藏在心里十几年的问题问出来了。赵启坪涣散的眼神逐渐聚集,用气音说了一个故事。

“当年我本也要参军的,他把我的户口本藏起来。说当年赵叔叔已经死在沙场,不能让我再冒险。死线之前,不管我是偷也好,抢也罢,只要能拿回户口本,就准我参军。后来,曲顺帮忙拿到手了。他的母亲声泪俱下的求回来的,她说,让他们去吧,在战场上也有个照应。我是先做的军医,再做游骑兵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后来竟听不见了。因为直升机在高空盘旋呼啸的声音已经遮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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