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弦瑈那时候年轻气盛,唯我独尊,先皇惯着他,事事倒也顺着他的意思来,年纪轻轻谁还没有个叛逆的阶段啊,人家对你越好,你就越想从家人身边挣脱。
所以当姚有武在比赛时当面顶撞先皇时萧弦瑈不仅没有皇家天子的威严受到侵害的恼火,反而心底有些沾沾自喜,暗笑原来无所不能的皇兄也有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刻。
就是基于这样的心态,萧弦瑈三番五次的召见姚有武,聊过之后发现二人投机,于是两个人便慢慢地熟了起来。
可怜现在我们的姚提督此刻心中翻起了惊天巨浪,对于萧弦瑈的突然出现并无任何想叙旧之感,只排了满脑袋问号,甚是惊吓。
这是八王爷?萧弦瑈?他老人家不是应该在江南指挥谋逆军与大金主力军打着游击战不亦乐乎吗?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他眼花了?
姚提督复又懵懵懂懂的看了萧弦瑈一眼,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王爷啊,您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姚提督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磕磕绊绊的吐出来一句话。
萧弦瑈本来负手站在姚有武的一旁,现在越发随意了,自己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看了眼桌上纹丝未动的茶水,拿起来一饮而尽。
“你倒是不怎么惊讶,我还以为你至少得大吃一惊。”
听到萧弦瑈仿佛寻常便饭般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姚提督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强忍着自己没有现在就拔剑与这个神出鬼没的王爷一较高下,姚提督心里不住地劝诫自己:冷静冷静,对面是个王爷,不能打。
“王爷这般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功夫,下官还是多少有点儿数的。”
险些没叫你把陈年旧疾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现在朝堂上如何了?”萧弦瑈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杯,貌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唉,老样子,魏丞相称病不出,却有门下的弟子给他撑腰,尚书他们不想看的他们太得意,可实在是个文官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如今兵临城下,一点计策都没有,我看朝中那帮自称是元老的家伙,没一个是真心实意的,都缄口不言,明哲保身,恐怕就等着国破家亡那一刻向联军低头,再重新倚老卖老,换一次加官进爵,之前他们不也是这样做过吗?那群蠢货,根本不懂什么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姚提督接过茶杯给萧弦瑈重新沁了一杯热茶,茶叶在沸水中跌宕起伏,慢慢从痛苦中舒展开自己的芽儿。
“那帮老东西……精打细算的嘴脸真叫人生厌。”萧弦瑈听完姚有武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开口。
“王爷你不知道皇上有多为难,从前是杯酒释兵权,让武将离得与自己手中的虎符越远越好,现在却恨不能双手捧上,却连看都没有人看一眼,当真难做,也难,朝中哪里还有个像模像样的武将啊,有经验的将军早就因为年事已高而告老还乡,剩下些新兵蛋子一个个跟哥愣头青一样,只知道热血充头,半点技术都不讲……唉,大金国的将来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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