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先皇杀孽太重,早早离去,还好留下的只是萧弦瑈和萧子涵两个毛孩子还好真正的皇子早就被萧子涵取代,本是亲密无间的两人反目成仇,他趁机插足,能够得到如今这么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枉他处心积虑谋划了如此之久。
没错,这些不甚光彩,注定要被遗臭万年的事情他是永远守口如瓶。
比如他曾撺掇先皇四处讨伐,而自己却暗中来往,与被讨伐国家的使臣结交。
比如他放任自己学生的贪念放大,化作蛀虫一步步将大金留下的屋脊吞噬殆尽。
比如他暗中操划,算计萧子涵和萧弦瑈反目,再比如他将已被收押却怨怼很深的巴荻族女丞相从大狱中放出,霍乱巴荻。
再比如现在,他能够蛰伏很久,一举而发,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最终会荣登宝顶。
他的所作所为起初不过是出自先皇对于平民那溢于言表的傲慢,而演变至今,却渐渐成了要让天下的贵族明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为了这个目的,他能够牺牲一切,抹杀掉挡在自己陆上所有障碍,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心血翻腾的厉害了些,魏枭已经老化的身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抬手掩唇重重磕了一声,可惜嗓子里仿佛堵了一口於痰,没有咳出来,卡在嗓子里,痒丝丝地,引得他复又连续咳了几下,险些将五脏六腑吐出来。
魏枭半掩着满是法令纹的脸看了萧子涵一眼,后者神色依旧淡淡,似是若有所思,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魏枭随手摸起一个茶杯,就这样灌了下去,整个人才好受了点。
那杯被他囫囵吞下的茶正是方才被他倒给萧子涵的那杯,最终还是回到了他这里。
儿子不是自己养大的,总归是隔着肚皮啊,魏枭感慨。
萧子涵的确没有注意到魏枭方才经历了一场几乎要命的咳嗽,差点没给一口痰给弄得当场暴毙,不过就算他察觉到了也未必会有所动作。
他是皇帝,不是魏熹,更不是臣下的儿子,这世上除了先皇能有资格让他屈尊侍疾外再无其他人能够例外。
“丞相若是只是为了向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便请回吧,朕要就寝了。”
萧子涵冷冷的睨了魏丞相一眼,扔出一句话后便再不言语,自顾自的解了外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从前这些事情都不必他亲自操刀,可是当日城破国难,太监丫鬟跑的跑逃的逃,一时之间混乱不堪,身边连个可人的都没有了。
若是他没有被魏枭他们救出来,现在被敌军俘虏的话,那么萧子涵的身份便是废帝了。
萧子涵对这些事情并不厌恶甚至习以为常,毕竟他年少的时候大金也曾经历过暴乱,自那时起他便学会了如何去照顾自己,如今这情形比那时还要好上许多,只是少了个萧弦瑈而已。
想起萧弦瑈,萧子涵的眉头经不可见的微微颦了一下,但很快那丝不适便被他掩盖了去,没有在魏丞相的眼里留下丝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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