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皇上,你瞧瞧你穿的这样单薄,当心着凉啊,咱们还是快快进屋,老奴伺候您就寝。”
德顺脸上诈惊诈心疼,半是真半是假的将萧子涵迎进屋去。
二人刚刚进屋,不远处站着远远观摩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眼里眉梢尽是失望怜惜之色。
……
屋内,德顺伺候着萧子涵换下因站在风口上而被吹凉了的单衣,将萧子涵请到塌上,自己一会儿生炉,一会儿招呼人取来暖壶,忙忙活活的样子与从前身处内务府大总管的样子无疑,却只因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大施拳脚而显得有些违和。
趁着德顺正在专心致志的倒腾炉火,萧子涵从袖口中取出方才德顺趁给他整理衣服而偷偷塞到他手中的纸条。
“皇上勿急。”
署名一个“姚”字,萧子涵依稀记得他年幼时曾经临摹过姚探花的字帖,字迹依稀就是这个,只是他还是不能确认,或者说是不能理解,他已经是个无权无势皇帝了,为什么明明可以趁乱逃跑,从此不必再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德顺会放弃了逃走的机会,偏偏要来淌这么一层浑水。
“德顺,你为什么不跑。”萧子涵压低了声音,整个屋内只有德顺能够听见他的问题,他现在急于知道答案,已经不管不顾了。
德顺灰头土脸的掏了半天的炉子,终于有所见色,炉中黑漆漆的景象中突然冒出一只小火苗,“扑通”“扑通”跳跃着,仿佛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德顺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谁知却将脸抹的更黑,又加上衣服褶皱不堪,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内务府大总管的整洁与气派。
“回皇上,老奴年纪大了,没有那些年轻的人能跑,老了自然跑不动了,有什么好泡的呢。”
萧子涵对于听到的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眉头皱了皱,不知所云。
德顺是谁?
跟了两代皇帝,历经了两次朝代变故,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早就习惯了。
再说他伺候了萧子涵那么长的时间,几乎是萧子涵一个细微眼神的变化德顺便能从中品味到此刻主人心中所想,心情如何,他知道萧子涵看似长相俊美,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有一股为王为皇的血气,不是那种会被千军万马吓破了胆,不敢再动的脓包废帝。
只不过是暂时虎落平阳,任犬欺罢了。
有朝一日若是时机成熟,必定会东山再起,更何况还有个萧弦瑈在江南,现在两人交恶,可德顺确实看着这两个人长大的,断不会就这么见死不救,一定还会重归于好,另外采取行动的。
“皇上莫嫌老奴不识字,可是老奴跟着大臣,太傅转悠的也够多了,人又不糊涂,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一浅显易见的道理的,再说您遇难八王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萧子涵侧身听着德顺兀自解释了半响,良久才能涩涩出声。
“你还叫他八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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