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什么身份,那个畜生又是什么身份?他怎么可以,就这般毫无顾忌的,杀了他?”

江建鸿突然冷笑,额头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暴跳起来,“杀我宁儿,江某要拿他全家陪葬!!!”

“无论是他的亲人,朋友,还是喜欢的人,熟悉的人,凡是和此畜生有关系的,都砍下脑袋,以祭奠宁儿的在天之灵。”

魏山河默默点头,表示自当如此。

“对了,你查清了他的底细没有?我很想知道,这个畜生,究竟什么来历,竟然敢动我江家的人?”

江建鸿也算清醒,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第一时间询问起了这些。

临时接到消息的时候,因为时间很赶,所以理论上并没有足够的空闲,去着手调查罪魁祸首的底细。

他想着,这方面事情,魏山河肯定会代劳,也会完美的给出答案。

一是,魏山河乃江宁儿的发小,感情深笃,现在发小出事,魏山河必定出面排查,这是责无旁贷的。

再者,以魏山河的心性,最好的朋友被人宰了,他岂会坐视不管?!

若不是涉及到长辈之间的动作,以免自己反应过激有喧宾夺主的嫌疑,这个节骨眼的魏山河,只怕,都亲自出手,将南岭市挖地三尺了!!!

然而,魏山河竟是摇摇头,语气淡淡没什么精气神,“查了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背景,可提可不提,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这句话,倒是出人预料。

“查不出来?”

江建鸿揉揉下巴,有点匪夷所思,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的背景,只要他活在人世,就存在痕迹。

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只有查的够不够深!!!

“我从段清风段前辈那边的获悉,这个年轻狂徒,是吴怀真家的一位门客,于数月前,抵达南岭。”

“至于和吴怀真究竟什么关系,因为姓吴的,没怎么透露过,所以,谁都不清楚。”

魏山河顿了顿,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继续道,“宁儿在死前,曾派遣泰山,去接洽过这个人,然后一去不复返。”

魏山河没敢说,江宁儿是因为看上对方的女人,试图强行霸占,从而为自己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泰山是江家养着的高手,而且是江宁儿的贴身随从,这样的存在,亲自出手非但没捞到好处,还先江宁儿一步陨灭……

这背后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至少,这个敢宰江宁儿,泰山主仆的凶残家伙,并非什么泛泛之辈,摆明了有一定的手段。

关于宰了江宁儿,自身会付出什么代价,那个凶手有没有仔细考虑,仔细权衡过,就不得而知了。

“看情况,暂时不能急着动手,需要从家族再抽调点,真正的高手过来。”

“以免打草惊蛇,让这小子察觉到危机,提前跑了。”

江建鸿琢磨,个人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次他为报仇而来,如果因为失误,导致这个罪魁祸首溜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必须做好万全之策,一击必杀!!!

庆幸,洪市江家有几尊年岁很大,但实力高深莫测的老前辈,近些年颐养天年,好吃好喝的供着,现在,也该出来替江家做点事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别的地方,儿子的尸体等回来再见,“你先忙自己的事情,我去见一个人。”

“告辞,江叔叔辛苦了,注意身体。”魏山河也没废话,双手抱拳行礼结束,然后径直离开。

江建鸿则在三五家仆的护送下,前往南岭某位地方大员的家里,他准备亲自拜访一趟,恰巧,这个人,正是陈南飞!

与沈卓打过交道。

也在沈卓身上吃了一个大亏,若不是迷途知返,及时摆正了自己的态度,陈南飞还不知道,自己会闯出什么大祸!!!

“陈兄,好久不见。”

二十分钟过去,江建鸿见到陈南飞之后,拱手行礼,谈不上卑微,但也不敢贸然凌驾于对方之上,勉勉强强,地位不相伯仲。

陈南飞深深看了江建鸿一眼,神态复杂,今天传出来的轩然大波,他听说了,也了解了一些。

只能感慨,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自己管辖的区域,一而再再而三出事,本就头疼,现在又一把火,让自己也难以跟着置身事外。

他和江建鸿算得上故交,以前在洪市学习的时候认识的,不过这些年,忙于自身工作,很少联系了。

陈南飞亲力亲为简单泡制了一杯茶,算作招待。

江建鸿也不客气,咕噜噜抿了两口之后,他语气悲愤道,“我家宁儿,这次无故死在南岭,无论如何,作为父亲的,都要讨回公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言罢,江建鸿话锋调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而你,陈南飞陈兄,作为地方上的一把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陈南飞叹气,他顿了顿,犹豫不决道,“我倒是想帮你一把,毕竟咱两是朋友,可惜……”

“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惜?可惜什么?”

“还请陈兄明示,我有点听不懂。”

江建鸿深深蹙眉,一时半会没理解,这位好友要表达的具体意图,“难道,你连我江建鸿的忙也不管?”

陈南飞摆手,表示并非如此,然后语重心长解释道,“建鸿,关于你儿子江宁儿的死,我深表抱歉,但还是奉劝你一句,别想着报仇了,能消停就消停。”

“一意孤行寻仇,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建鸿,“……”

这是什么混账话?

他亲儿子被人杀了,他作为父亲的不想着报仇雪恨,主动退缩是什么操作?

“那个人,今天敢杀你儿子,明天就敢灭你全家,你信不信?”

陈南飞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在打哆嗦,谁会想到,一个突然在南岭市横空出世的年轻人,具备滔天背景,这……

谁敢动?!

若非自己接触过,也在后续慢慢摸索出了结果,他是真的不敢相信!

哪怕,此时此刻,和江建鸿再度提及那个人,陈南方的心里,还是默默的打着鼓,心有余悸!!!

“念在朋友的情面上,我只能说这么多!!!”

“至于,你听不听劝,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也不继续规劝,总之,好自为之!!!”

江建鸿眉头猛然跳动,一张脸时而凝重无比,时而万分费解,也时而流露出没有发泄出来的愤怒。

陈南方究竟知道些什么隐情,以致于,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警告自己?亦或者警告他背后的一整个江家?

可……

他洪市江家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数十年稳站稳打,成为洪市魏家之下第一豪门,这样的体量和影响力,还不能堂堂正正硬起胸膛做事,这些年的拼搏奋斗,又有什么意义?

江建鸿五指一握,眸子里满是不屑,甚至有点想要,陈南方淡淡看了他一眼,猜到自己是劝不动江建鸿了。

反正,站在陈南飞自身的角度,已经尽到了作为朋友的义务,其他的,真的没办法介入太多。

“我还是那句话,你仔细斟酌,然后好自为之。”陈南方挥挥手,中途没看江建鸿任何表情。

“我会考虑。”江建鸿摇头道。

陈南飞摇头叹息,实在是念及和江建鸿的旧情,故此主动告知,否则,这场矛盾他最好的立场是,两边都不沾,权当一个看客。

“我言尽于此,怎么做,你自己抉择。”陈南飞挥手示意道。

江建鸿毅然决然的站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了。”

横霸一方,几十年漫长岁月,所积淀起来的,已经藏于骨子里的傲气和尊严,让江建鸿,内心还是有那么点桀骜和不甘!!!

告别了陈南飞,江建鸿二话不说,便去了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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