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宁,不要!”
喻意叫喊着从噩梦中惊醒。
还是半夜。
裴景琛抬手按下了床头壁灯的开关。
泛黄的灯光下,他看到喻意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老婆。”
喻意急促地喘息着,侧头看向他。还未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老公。”
裴景琛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别怕。只是一场噩梦罢了。别怕……”
喻意窝在景琛的怀里哭了一阵,抬起头,对他说,“我梦到晓宁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下床后,用薄衾将喻意瑟瑟发抖的身子裹住,修长的手指捋了捋她的碎发,转身便去倒水。
她靠坐在床头,梦中凄惨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梦里撕心裂肺的感觉,凄艳如歌的鲜血,灵魂被击碎的绝望……一切就像真的一样。
“先喝点水。”
喻意怔忪间,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水。
她抬头看了眼裴景琛,嗫嚅着发白的嘴唇,“谢谢。”
她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不凉不热,沿着干涩带腥的喉咙一路漫延至胃里。
她激动的情绪稍稍了一些。
景琛抚了抚她的头发,“喝完就睡吧。别胡思乱想。晓宁是个成年人,而且,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喻意点点头。
她放下水杯,刚准备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嗡”的一声震动开来,在昏暗的光线里,手机屏幕散发的光显得异常诡异。
喻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被吓了一跳。
“喂。”景琛拿起手机。
紧接着,崔瑾然的声音从那头儿传来,“晓宁不见了!”
“……”
约莫半个小时候,景琛和喻意一起赶到崔宅。
彼此间还未打招呼,喻意就先往崔瑾然的脸上甩了一耳光。她真得是被气急了才会打他的。且十分用力,手都打麻了。
崔瑾然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不喜也不怒。他深知喻意为什么会对他无礼。所以,他不怪。
景琛把喻意紧紧地桎梏在怀间,对她说,“你冷静一点!”
喻意已然哭成了泪人,一双爬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崔瑾然,愤怒地咆哮,“都怪你,都怪你……你把晓宁还给我,还给我!”
崔瑾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景琛努力控制着喻意不安分的身体,咬牙在她耳边说,“小意,拜托你先冷静一点,瑾然叫我们过来,就是希望一起想办法找到晓宁。你听话一些好不好?”
喻意泪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就跟喝了一口怪味汤似的,百味杂陈。有气愤,有难过,还有担心……她恨死了崔瑾然,但更担心晓宁的安危。
崔瑾然是半夜醒来发现崔晓宁不见了的。整个别墅他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她的身影,他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可她的车却还在花园里停着。
她能去哪儿呢?
崔瑾然担心她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但更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会遇到危险。这才大半夜把景琛夫妇惊动了来。
他们查过了监控,崔晓宁确实一个人离开了家,而且什么都没带,只穿了一身紫色的运动服。朝南方去了。但她具体是要去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大家决定开车分头去找。
喻意坐在副驾驶,浑身抖如筛糠。景琛见状,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可仍是不管用。
她的冷并不是由外界造成的,而是打心里觉着冷。
她担心之前那个噩梦会成真。
“开慢一点,我好看得更清楚一点!”喻意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对景琛说。
随即,景琛将车速降下来。
匀速二十迈前进。
凌晨三点半,路上除了他们连半个鬼影子都没瞅见。
可时间越久,喻意的情绪就越发的崩溃。
她担心晓宁已经遭遇不测。
此时的崔宅。
除了小豆子仍在酣睡中,其他人早已都乱成了一锅粥了。
崔瑾然,景琛,还有喻意,他们带着家里的一部分人出去找晓宁了,家中剩下的几个用人又把别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又翻了个遍。
结果还是没找到。
天已经大亮。
所有人到崔宅碰头。
场面可想而知,一个个垂头丧气,都一无所获。
崔瑾然神色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捏着眉心。他几乎一宿没睡,眼里满是狰狞的红血丝。
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得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缺乏生气。
景琛坐在另外一张沙发里,阖着眸子小憩。
喻意则在安抚小豆子。
就在刚刚,小家伙下楼没看到妈妈,反而看到大厅当中乌压压一片陌生人,登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可怜兮兮的,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喻意把小豆子抱起来,在二楼的走廊来回来去的走。哄他说,“小豆子乖,小豆子不哭,妈咪去上班了,晚上就回来了。小豆子乖,小豆子只要乖乖的,小意阿姨就带你去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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