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劳陈副尉挂心。我还好,况且初离故土,有不惯之处也是难免的,待日后适应就好了。”
陈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沉默下来,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又开口道:“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告。宫中明日便会派人请殿下移驾内廷流安殿,以俟吉日起驾前往宗庙行大婚之礼。此事礼部应当早有转告,本不该我多言,但怕姑娘事多忘记,才冒昧提起,还望姑娘莫嫌我鲁莽。”
“陈副尉是好心,何须自责。”红衣忙道,“我还要谢陈副尉呢,实不相瞒,我确实将此事忘了。”她讪讪一笑,“虽说此等大事驿馆必会提前通告,但身为殿下近身女官竟能忘记,实有渎职之嫌。”
陈清闻言,不禁失笑,两人当下又闲话几句,正说到兴头上,小嬛匆匆赶来通报:“姑娘,宫里来人,说殿下已经起驾,往驿馆来了!”
“——这么快?”红衣看一眼日影,眉心微蹙,“现在还不到未时罢?公主寿宴,起码不得两个时辰?”
“听说殿下身有不适,孟姑娘传话,让姐姐快些煎上药,殿下回来就要喝的。”
红衣双眉紧锁,摆手让她下去,陈清见状,当即告辞。红衣隐隐有些不安,亲自去厨间看着丫嬛煎药,心内千回百转,想秦宛月临行前气色还算精神,何至于干坐一个多时辰就不适起来?她越想越担心,于是吩咐丫嬛看好药罐,匆匆赶去驿馆门前。等不多时,卫队护持下的马车缓缓驶来,红衣急忙迎上前,与寒竹一外一内将秦宛月扶下车。迎着日光看去,秦宛月双颊惨淡非常,跟上午相比判若两人。
“殿下,您这是——”红衣才吐出几个字,忽想起秦宛月最忌人前声张,堪堪收声。寒竹脸色也不甚好看,让她先搀扶殿下回房歇下。红衣觑着秦宛月神色,没敢问究竟,只扶她入房坐好,接着匆匆出门端药,便见寒竹安顿罢随行诸人,横穿庭院而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红衣将她拦下,蹙眉问道。寒竹暗忖一二,回眸一扫院中,简短答道:
“殿下出宫途中遇见一位故人,触动心事,情绪一时把控不住,反应大了些。你只管煎好药送来,旁的莫多问。”
红衣面色微变,看着寒竹疾步入房,霎时想起秦宛月心心念念要见的兄长,能让她反应如此强烈,怕也只有那人了吧?……
寒竹赶进内室,只见秦宛月挨床沿而坐,紧盯着手中一枚玉玦,眸色晦暗,似有千百情绪杂糅,狂喜有之,深恨有之,看得她暗惊,忙欠身上前轻轻拢住她双手将玉玦掩住,轻声问道:
“殿下,您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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