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外的大雨瓢泼而至,上好像漏了一个窟窿一般,暴雨倾盆而下,很快,屋檐下就连成了一道密集的水雾,江瞳若有所指的道:“如今海匪帮已经烟消云散,相信吴山州也一定会回归太平,孙知府,您对么?”
孙传香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站起来,他刚才下跪的时候,用力过猛,膝盖估计都磕青了,此刻龇牙咧嘴的,听到江瞳问话,他先是一怔,随后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大人明鉴!”
“那既然如此,不如孙大人就一鼓作气,把这私钱作坊,也一起打倒吧,如何?”江瞳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不亚于在孙传香的耳畔扔下第二个重磅炸弹。
“私私私……私钱作坊?”孙传香此刻看着江瞳面无表情的脸,根本不知道这是在故意诈自己还是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他期期艾艾的看着江瞳,犹豫道:“大人,所的是什么私钱作坊,的根本不曾耳闻?”
“不曾耳闻?”江瞳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孙传香道:“那可奇怪了,这封奏折,难道不是孙大人上书的么?”
孙传香接过一看,正是那封永乐帝曾经在朝堂上审阅的那一封熔铸的奏报,他见江瞳能够拿出此物,对于江瞳的身份,就更是笃定不疑。
但是这些所谓的熔铸,其实根本就是利用朝廷的漏洞,回笼一部分官钱,将他们熔铸后,再次铸成三分钱或者五分钱,充斥市场,如此一来,就会导致官钱流通越来越少,而私钱越来越多。
而他们和私钱作坊付出了什么成本呢?零!基本上只是一些基础的火耗钱而已。
如此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如今被江瞳拿出来质问自己,孙传香只觉的刚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再度掀起波澜。
“这个,是,是下官上书的,不过,不过江南作为商业大州,银钱流通中枢,每年都会导致这种银钱不等价的情况出现,可是,和私钱作坊没有分毫关系啊?”
江瞳瞟了孙传香一眼,没有话,其实不是他不,而是他实际上也就掌握了这么多。
但是他不能露怯,今日自己和罗本冒险前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诈一诈这个孙传香,为了谎话成真,江瞳甚至不惜自曝身份。
可以看得出来,孙传香现在已经有一些动摇了,和白花花的银子比起来,显然项上人头更有吸引力一点。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脑袋搬了家可就接不上来了。
“确认没有关系?”江瞳看孙传香不为所动,不得已只好把今日刚刚得知的消息,再次捅出去:“那你可知道,李课刚才在酒楼,是在和谁发生冲突啊?”
这个答案,孙传香自然是知道的,不待江瞳继续问,就急忙道:“这个下官知道,知道,据是和一位外地来的客商,发生了一些矛盾,下官本想派人前去调解,可谁料后来事情平息了……”
孙传香着着不下去了,他有些心虚的看着江瞳,心翼翼的问道:“难不成,方才和李课发生冲突的,是江大人不成?”
江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我是因为何事,找上的李课呢?”
能有什么原因!李课是海巡道总管家的内事掌柜,掌管的是海巡道总管家里的一切私钱生意。
想到这,孙传香只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他的双手紧攥成拳,掌心潮湿一片,表情也变得有些畏惧:“大人,莫非,都知道了?”
江瞳闻言,眉头一挑,暗道一声有门,但是,为粒心自己喜形于色,江瞳端起茶杯,遮掩了一下表情,随后道:“你呢?现在就看你坦诚不坦诚了!”
孙传香赶紧点头道:“坦诚,坦诚,下官一定坦诚,只是……”
孙传香有些犹豫的道:“下官该从何处交代呢?”
江瞳面无表情的道:“从四淮街的朝宁牌坊开始起!”
孙传香一听江瞳居然连他们平日里的窝点都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惊惧朝廷的手段之外,对于江瞳,也是一点隐瞒的心思都不敢有了,他慌忙道:“下官明白,明白。”
“那朝宁牌坊,是吴山州的赌坊一条街,整条街全都是开赌坊的,里面有一家店,是李课掌管的,只不过这家店表面上是做赌坊生意,但是背地里,却是配合海巡道总管处理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所准备的地方。”
“怎么个不上台面法?”江瞳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事实,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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