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争怕一会再将他惹哭,劝道:“好了,别生气了。”

“燕清毕竟小了你好几岁,他的母妃是先皇最为宠爱的贤贞贵妃,自然是多些照顾。贤贞贵妃命薄,早早便撒手人寰,论起出身,燕清比你还要高。”

“细数先皇的嫔妃,皇后只有一女,其他皇子皆不及你聪慧能干,贤贞贵妃虽命薄,但燕清确是如你一样聪明机灵,只可惜年岁小了些。其他皇子若执意要与你一争,也不是无人可取,但最后还不是你坐在了这金銮宝座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燕澈苦笑,他还有什么不满……

“照你这么,朕还是得多谢摄政王为朕筹划了,不然,怕是早已被算计的尸骨无存。”

容争道:“臣自然是要为陛下筹划的,毕竟,他人也入不了臣的眼。”

燕澈反驳道:“就算你再说的天花乱坠,将好话一一吐露,也改变不了你贪恋这一具皮囊的事实,我只不过是供你玩乐消遣的傀儡,是你贪恋权利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我之间谈心,才是最可笑的!”

容争敛眉,神色冰冷,站在原地看着燕澈对自己评价,平静如水的心起了波澜,却又被掩藏起来。

“那么,陛下此刻将苦水都吐了出来,是否好受了些?”

这下换做燕澈说不出话了,他以为容争会同他争执,哪怕说一句辩解的话,然而,竟是这般平静,他没有反驳,难道都被自己说中了不成?

“……你!”燕澈难以置信,顿时红了眼眶,眼中絮满泪水,气得浑身发抖,“朕恨死你了!”

……

容争倒也不气,任由燕澈大步离去。

今日毕竟是太后寿诞,他便转头先去了凤仪宫。

喧嚣声音持续了一天,宫内请了平洲京里最有名的戏班子,杂耍班子来为太后庆贺,人声鼎沸,难得的热闹。

容少情身着锦凤华服,头戴凤冠,珠翠步摇轻微晃动,唇色鲜红艳丽妖艳无比,一只手拖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杂耍。

百官朝贺,纷纷献上贵重之礼,以表诚意。

乍一看去,也就跟随老平王一众的官员没来庆贺,就算来也只是少数派了家眷将礼送来,老平王征战沙场,乃三朝元老,自是不屑于一个女人虚与委蛇。

容争兴致不佳,只是坐在一旁喝酒。

只见一少妇走来,也不知是哪个朝中官员的家眷,身后跟着好几个服饰艳丽的女子,还有几个面皮白净的门客。

“臣妇张氏,乃兵部尚书正妻,见过摄政王殿下。”妇人上前行礼,面带掐媚。

容争放下酒杯,道:“起来吧。”

张氏道:“难得见到王爷独自饮酒,臣妇正好带了几个伶俐又听话家奴,不如就借着太后寿诞,送给王爷,闲来无事解解闷,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家奴低贱。”

“你既有意送,那本王就收下了。”

张氏欣喜道:“多谢王爷不嫌弃,还望日后……”

张氏的话没说完,便被容争打断,吩咐道:“小眉,将这几个人全部带回摄政王府,好生安顿起来。”

“是,王爷。”

张氏看着容争,一时也不好在奉承,只能作罢:“王,王爷……既如此,臣妇告退。”

容争罢手,甚是无趣。

这吵闹的场合还是留给容少情独自一人享受,自己起身往燕澈所在的御书房走去,好巧不巧,又碰上了燕蓝诗。

“臣女,见过摄政王……”

“不必多礼了。”

燕蓝诗满目娇羞,一袭衣衫白净淡雅,和宫里的女人相差甚多,身后的丫鬟提着贺礼,想来也是给太后贺寿。

“王爷,那日臣女送你的鹰,是否长大了些许?”

容争想了想,那只被燕澈拿来撒气放走的鹰?

“雄鹰本就应该翱翔于蓝天,若是将它囚禁在一方牢笼之中,哪怕是金子做的笼子,也毫无价值,所以本王将它放走了。”

燕蓝诗点头,欣然笑道:“王爷说的极是,是小女子不懂了,能还它自由,自然是极好的。”

容争道:“颐宁郡主想必是来给太后送贺礼的,别耽搁了,快些去吧。”

只见燕蓝诗有些不舍,说道:“不碍事的,叫下人们送去也可以,王爷是要去散心吗?可否带着臣女一同在宫中走走。”

“臣女少来进宫,这偌大的皇宫,还没走完过一个地方。”

容争有点微醺,许是喝了太多酒,他的确想走走,只不过是一个人走,消消身上的酒味,毕竟燕澈不喜欢他一身酒气。

此刻看出燕蓝诗如此恳切,还带着几分爱慕,他内心是拒绝,却又不能拒绝的太过,就示意她跟在自己左右。

容争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气氛略显尴尬.

燕蓝诗低声问道:“王爷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在宫中吗?”

“不是。”容争拍了一下手,一个身影从树上飞了下来,手持长剑,身手很是矫健,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霍剑飞持剑跪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嗯……没什么事,你走吧。”

“属下遵命。”嗖的一声,那黑色身影消失不见。

燕蓝诗傻愣在原地,随后又紧跟了上去,她觉得容争看似温和如玉,谁都亲近,当真正靠近的时候,却又给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实在找不出话语去说,又不能显得太过迫切,只好收起心底的爱慕。

……

燕澈坐在御书房里生闷气,也不知是气自己不得父皇心,还是气自己只是容争的玩物,棋子,思索了好一阵子,还是更气容争!

“可恶!”

贵生公公上前:“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燕澈起身:“没什么,书房太闷,朕在外面透透气去。”

这刚一走出御书房没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除了容争,还能有谁!只不过身旁竟还跟着一个女人。

“……燕蓝诗。”

容争也在远处看到了燕澈,他只是散一散酒气,没想到竟不自觉的走到了御书房,他转头看向燕蓝诗,故作亲昵的替他拿下发髻上的一片落花。

“……王爷?”燕蓝诗惊讶。

“没什么,一片落花。”

“多谢王爷。”

“走了许久,前面就是御书房,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和陛下商议,就不亲自送颐宁郡主回去了。”

燕蓝诗摇头,回道:“无碍,臣女正想谢谢王爷肯陪臣女游览这一趟。”

“不必多谢。”容争扭头离去。

……

燕澈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愤愤走回御书房,并且命人将御书房的大门全部关闭,谁都不可以进来。

屋子里稀里哗啦传出摔东西的声音,燕澈将桌子上的镇纸,砚台,乱七八糟的瓷器全部摔在地上泄气,心里不断咒骂容争。

他在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怒道:“谁都不准进来,不然朕杀了他!”

“容争道:“臣也不能进来吗?””

燕澈一转身,发现容争竟然在他身后,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谁准你进来了,给朕出!”

“那陛下为什么不把窗子也关上呢?”

“你无耻!”

“臣哪里无耻?陛下一开口就在骂臣,也得说个缘由吧?”

“你明知故问!”

“哦……原来陛下是在吃醋。”容争坐在书桌的座椅上,略微带着点酒气,回道:“陛下自己说的,与臣谈心,甚是可笑,怎么这会又较真了。”

燕澈厌恶道:“你既然与他人纠缠不清,那就离朕远远的!你用碰过别人的身子碰朕,让朕觉得恶心!”

容争笑了:“陛下觉得臣恶心?臣与燕蓝诗清清白白,她可是老平王独女,陛下这么说,如果传了出去,难道就不怕老平王找上门同你讨说法?”

“她嫁不嫁的出去臣可一点都不担心。”

“你!就算你与燕蓝诗没什么,可谁人不知摄政王府邸舞姬成群,门客无数!”

“你与旁人是不是清清白白,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容争似乎真的被惹恼到,坐在椅子上一句不言,深邃的眼神死死盯着燕澈,任由他一次次对自己恶言相向,柔和的目光逐渐变得锋利似刀。

他一把将燕澈拉到自己身边,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一只手牵制住那细腰。

燕澈被吓到,立刻坐在容争腿上挣扎,一两下便将容争弄得起了反应,他发不出声音,惊恐的被扯掉腰间玉带。

容争沉声道:“陛下是否说累了?”

燕澈摇头,反被按倒在地,只听容争压在他身上慢慢说道:“是否,是我太纵容了你些?燕代玄,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容争……你要干什么……你别!”只见捂着燕澈的手松开,容争拿着玉带,另一手将燕澈散开的衣服全部扒乱,光洁白皙的后背如雪一般,直到被玉带抽了上去,印上一道透红的痕迹。疼的燕澈大叫起来,怕被人听到,又赶紧捂住嘴。

“别,别打……”燕澈爬在地上求饶,然而容争并不放过,越是求饶,越是打的狠,“好疼,别打了,别打了,啊啊啊……朕要你住手。”

“容争……”燕澈脸上挂着清泪,求饶道:“容争……舅舅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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