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我今日非要将他杀了不可!”
“哥!你要如何才能杀他呢!安氏势力庞大,岂是你我可以抗衡的?你若是去了,安氏更不会放过我们的!”
酩聊按住奕峦握剑的手,声声呜咽泣不成声。
“哥,我时常在想,既便谛公子不喜欢我也无妨,我还有你。这世上,只有你是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我多希望我们不是亲兄妹就好了,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这万般的不甘和无奈,在此时此刻就像是钢针一样,将奕峦的心戳得千疮百孔。他紧紧将酩聊环入怀中,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鬼使神差一般,他喃喃道:“你我,并非亲生兄妹……”
酩聊的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奕峦。
“什么?”
“是真的。当年母亲生下我的妹妹,就被另一个掌事嬷嬷带出宫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你是王后从民间带回来的,只是为了应付王兄而已。”
酩聊彻底怔住了,眉心颤抖着,不知自己此时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带我走!”酩聊大叫着,哭喊着捶打着奕峦的胸口。“你若是告诉我,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去安氏!你为什么要娶吕轻语……”
奕峦攥住酩聊的手,低头用力吻住了她沾着泪珠的双唇。
他从不知自己对酩聊究竟有多少感情。基于兄妹情谊,再到后来慢慢长大,逐渐领悟到男女之情。两种深厚的感情裹在一起,以兄妹的名义表达出来。
但诸多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却都因为这毫无血缘的“兄妹”关系而不得不压抑在心。如今他终于迈开了这一步,这一瞬间他只觉自己犹如美梦成真一般欣喜若狂。
这一夜交欢,美好得像是梦境。叫奕峦甚至忘记了入睡,整夜都盯着酩聊的睡颜,只怕自己从梦中醒来。
他轻抚酩聊略微凌乱的长发,极力让自己去遗忘过去种种。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索性打算将这条路走到底。如酩聊所说的那样,带她离开,走得远远的,去安氏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不是畏罪潜逃,倒也不必连夜动身。何况他也心知既便他和酩聊忽然一走了之了,瀚王他们也不会派人来找他们的。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没人注意的空气。
转眼天明,酩聊睁开眼睛时,奕峦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他收捡着细软,将积攒许久的银票和金饼放在匣子里。听见她起身的动静,他遂回头温柔一笑。
衬着暖意融融的晨光,瞬间就将酩聊心中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去洗漱一下,换一身素净的衣裳,我们就走。”
酩聊双眼一亮:“好!”
她兴奋起身,但转而却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奕峦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却见她弓着身子干呕不止,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奕峦担忧地让她回软榻躺好,遂即叫下人去传了太医来。
老太医眯着眼睛给酩聊细细把了会儿脉,顿时面露喜色。
“恭喜安夫人,您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只是近日恐怕神思不定,故而胎气不稳,待老臣给你开一副安胎的药方,好生静养便可无恙。”
这老太医脸上笑意盈盈,但这话却好比千年冰锥,毫不留情地将奕峦和酩聊捅了个透心凉。
酩聊颤抖地举起手腕:“太医,您会不会把错了?您再好好把一把,这怎么可能呢……”
“公主莫不是不相信老臣的医术?老臣从医数十年,这喜脉是最为基础简单的脉象了,老夫绝不会把错的。”
奕峦的脸色瞬间愣了下去,适才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出去。”
老太医愣了愣。
“出去!滚!”奕峦暴怒吼道。
院中众人都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奕峦如此愤怒的模样。众侍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那老太医更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起身行礼告辞了。
但还未等奕峦将这涌上喉口的恶气咽下去,门外的侍从又跑了进来,战战兢兢地禀告道:“君侯,公主……安氏二公子在外头,说是来找公主。这,咱们可要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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