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巫蛊事变,先皇后郁郁而终,我至今对此事存疑。一切太过巧合,今日早朝这事看起来是对孟文禄,可实际上却是对着梁州孟家。这二事若非真有关联。”
“陛下至今未立后,若说圣宠最盛当属孟贵妃,可先皇后病逝后后位却一直空悬,实在可疑。”
赵南星和沈约想到一起去了,陛下对贵妃未必就是圣宠,也可能是深深的忌惮。
王景听他们所言,突然想起先皇后还在时的一件事。
“当年李柏舟初入仕途,为人陷害时,是废太子为他求的情。难不成李大人这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也罢,是非黑白,待我们二人亲自去建业察探一番再说。”
他们三人谈完后,赵南星和王景便各自回府上。
倒也有些巧,王景在回府的路上看见了陆爰。
她正站在卖糖葫芦的摊前,身边还有个锦衣小公子。两人像是在争执着什么。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拿了一锭银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她,临了还挑衅的看了那小公子一眼,把陆爰挡在身后。
他今日为孟文禄那件事本就心烦意乱,看见陆爰被人欺负了,只想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出出气。
那小公子的神色怪怪的,瞧了他半饷,直到看见他挂着的腰牌才笑了起来。
小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瞧他,说“这是我五哥哥。”
那小公子叫陆应宗,是陆爰的五哥,陆爰每每吃了糖便总爱牙疼,可即便如此看见了糖球她还是走不动路,非要等到牙疼了,才哭丧着脸怪五哥不拦着她。
陆爰前几月和王大人的嫡子议亲,他做哥哥的自是看那人怎么都不顺眼,可今日瞧见他这样袒护阿爰,他倒有些放心了。
王景与陆爰告别后,觉着这事实在丢脸,可日后...王景顿住步子,他怎么突然想起和她的日后来了。
那日回到府上,他便去见了母亲,郑重其事的说“母亲不必帮儿子求娶陆家六姑娘了。”
王夫人便叹气,虽也可惜,还是依了。京城的女儿这样多,今日有陆家六姑娘,明日便有沈家四姑娘。
“明日,儿子亲自去陆府上,求娶陆姑娘。”
王夫人端茶的手一抖,溅到身上。下人连忙上来为夫人擦菜渍。王夫人起身要去更衣,走前说“聘礼母亲已经为你备好了。”
王景回到书房,看了好半饷书,最终还是阖上了书页。
陆爰。
第一次听这名字他想到的是诗经里的一句诗,“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想着她应该是个活泼的性子。
那时王夫人问他喜不喜欢陆家的六姑娘,若是喜欢,母亲便帮你求娶了来。
他只是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王夫人便说“我瞧着她不错。”
韩江楼,他与温延朗一起喝酒,偶然一瞥,楼下有位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正往上面看。
看见他,便挥挥手。
他端着酒水的手一抖,险险泼到身上去。那小姑娘就笑,拉着身边的丫鬟走了。
再后来,政事繁忙,他几乎快忘记了有这样一个小姑娘。他在西郊又见着她。
陆爰像是有无数个好玩的点子,他看她怎样和那些小姐们玩闹,输了又怎样的耍赖,一口一个好姐姐,让人忍俊不禁。
王景那时便想,若日后有她在身边,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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