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易早摆好了茶具,宽袍长袖,飘飘若仙,手指修长富有弹性,和契丹男子的粗糙悲陋形成鲜明对比。
萧炎炎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浮荡不定,肃严地看着赵子易行云流水的表演,边表演边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夕,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太后!请喝茶!”
萧炎炎唇边递过来一杯甘醇四散的清茶,她的眼眸对上赵子易清泉似的眼眸,顿时似水柔情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她的心又生出无限怜悯。
韩德让正是这时候赶回府的,他瞧见赵子易和萧炎炎深情对视,上前接过赵子易的茶一饮而尽,啪地放下茶盅道:“太后,我听闻使者想借燕云十六州,实现他安居乐业的梦想,他的家乡在遥远的地方,他的心没有安放之所,不若成全他吧!他是暂时借,没有说不还,以他天资出众,会替太后你管理的非常好!”
萧炎炎这次听清楚了韩德让的话,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她凛然想起赵子易送给耶律隆绪的黑陶罐,其貌不扬的玩意,竟然炸毁了花园的铁质支架,炸伤了儿子的眼睛!
她不禁骇然,这个玩意是他自己制造的吗?若有成千上百个,契丹再和辽国交战,还能发挥骑兵的优势吗?马腿都被炸断了,马胆都被吓破了,大宋将士长驱直入,疆土被蚕食之日即在眼前!
她端起茶水浅酌一口道:“容
我考虑!”
赵子易也不说话,收起茶具,抱拳行礼道:“韩大人,李元昊跟着贵国有样学样,赵官家暂时应允他的协议,说难听吧,就是敲诈勒索,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惨状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他仁厚宽广,没有如我一般,动辄就是黑陶罐火药伺候。”
韩德让凝眉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干净,神情镇定,衣着华丽,宛若世家子般闲逸慵懒。
他问赵子易:“你和赵官家是君臣关系吗?你的话代表个人还是国家?”
赵子易含笑不语,萧峰窜到跟前说:“赵官家的皇后是哥哥的姐姐,赵官家的小姨子是哥哥的妹妹!”
韩德让出身在汉人家庭,都没听明白萧峰的解释,只听得一串赵官家和哥哥在一起,他又问:“借燕云十六州,你给辽国什么好处呢?”
赵子易一撩袍角大马金刀坐下说:“这就不用我一一说来吧!光是耶律皇帝玩火失受伤的黑陶罐火药,就足够我的租金了,还有豆庄,绸缎,丝厂,我个人无偿给你们做的刺绣人像,服装设计,我即将动工的白鹤楼!”
萧炎炎脑海里浮现儿子血肉模糊的眼睛,后背涔涔渗出冷汗,她再瞧赵子易,眼神清俊悠远,嘴角含着的笑意莫测高深,负手而立,端的成竹在胸,胜算在握。
她挺直身子,徐徐道:“契丹民族是马背上的狼,骁勇凶猛,成群结伙,出击伏敌,黑陶罐火药能奈我何?大宋纵有雁门关,纵有榆沽、塘沽,我们亦能攻城破池,大宋一个人是条龙,三个人是条虫,赵官家只你赵子易一条龙,又有何用?”
赵子易哈哈笑道:“我是暂时借租,若李元昊有黑陶罐火药,那就是掠夺了!他对大宋是称臣的,大宋进贡给辽国的三十万两银子嫉妒羡慕恨的人很多!
我敬重太后讲信用爱臣民的品行,也仰慕韩大人威武雄壮的军人风范,真心想与你们结交朋友,赵官家临走谆谆叮嘱,萧太后是大宋的朋友,与善之,尝久远。”
萧峰猴子心思,贼机灵,他不相信赵子易能还幽州,只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他高兴的很,这是要自己称帝立国的节奏啊!需力挺哥哥!
“太后!赵子易是我亲哥,他为人厚道中肯,只有你占便宜,没有他坑人的道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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