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召的办事效率相当神速,玉柴儿遍布汴京的眼线在与皇城司的较量中,玉柴儿思谋谨严的潜逃计划被迫流产。

他在曹府纵横交错的地道里藏匿十天,他日日痛恨着林逋这个蠢猪队友,没文化的典型,采用手段残忍粗暴,果然如同一群街头赖痞,行事愚蠢简单,滥杀无辜,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他气得直骂,却已无法挽回。

神一样的对手没有正面交锋,猪一样的队友已让他输了全部,已是回天乏术了。

马召采取守株待兔的战术,他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汴京内城外城,全城戒严,重点搜捕,曹府的管家和赵子易有交情,他积极配合马召的行动,玉柴儿故此如困兽,不能出来,不敢出来,他是习武之人,倒也扛得饥饿,但是黑暗里噬咬他心灵的悔恨让他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寇博弈送走小六儿和赵旭后,回到自己府上继续歌舞升平,弦乐靡靡,酒酣耳热之际,听闻了赵子易府上的惊天血案,骇然酒醒,跌坐在地,他砸着胸脯骂道:“玉柴儿果然是豺,狼子野心已大白天下,怎么就没及早发现?”

让寇博弈心惊胆颤的是,事发当日他是突然兴起,拿着玉柴儿送来的佳酿,就打发仆人去请人,偏又小六儿和赵旭一请就来,他俩是要去辽国遂生发一醉别离的感慨,才来赶赴寇博弈的宴席。

寇博弈思来想去,不能因小失大,眼下的荣华富贵事小,谋财害命于朋友的名声断断不能背,换了衣裳趁着夜色朦胧,摸进韩中彦府上。

让他万没想到的是,赵子易的老婆娃儿都在府上,玉观音,小六儿,雨萍和赵旭也都在,他们紧紧抱住赵越,生怕他突然消失,婉云和芸儿一直躺着,滴水难进,清醒的片刻功夫也是凄然落泪,神情恍惚。

寇博弈后悔的呀!自己本来是要告诉韩中彦嫌犯,好洗清自己的嫌疑,现在可好,这么多人瞧见自己偷偷摸摸来,且在风高月黑,图谋不轨的心思一望而知。

韩中彦脸上增添横七竖八的好多皱纹,鬓角白发刺目,他给阖府上下交代,赵越身边随时都得有十个仆从跟随,不分昼夜看护。

他淡定自若地坐在案几前接待朋友,安排事宜,内心里压抑着无限的悲哀一触即发,玉柴儿的画像已全城张贴,只待他露面,即可绳之以法。

可是寇博弈这个混蛋早早即知玉柴儿杀机四起,竟然置若罔闻,没有给任何人提及。他从案几后窜出来,提拳就打,寇博弈抱拳告饶,满屋子乱窜,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愿阻拦,他们的悲愤不亚于韩中彦的。

寇博弈浑身青紫地从韩中彦府上逃出来,去找了范纯仁,他害怕马召给他施以的拳脚更厉害,他让范纯仁主持公道。

范纯仁闻到寇博弈身上的脂粉香气,厌恶地看着他,当年那个白面书生的纯良正直不留一丝痕迹,纸醉金迷的生活给他的双眸烙上贪得无厌的印记。

他对赵子易府上发生的事更加悲愤气恼,他是继承了亲爹的全部好作风,勤于民政,正直无私,每日看着汴京的繁华,他心里的成就感也是茂密生长的。

寇博弈不敢看范纯仁的眼睛,他喏喏切切地说:“赵兄府上之事我确实有失察之责,现如今只求将功赎过。”

范纯仁书生意气,不屑与之周旋,冷冷地说:“好!你去手刃玉柴儿,让赵兄信任与你,他的老婆在天之灵也能瞑目!”

寇博弈讨了没趣,从范纯仁府上出来,大街上人声鼎沸,车流熙攘,他孤零零地走着,听不见热闹,看不见繁华,犹如孤岛上的旅人,满腔悲愤哀哀,他狠狠骂道:“玉柴儿,你等着,我会让你以命抵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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