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苏夏打断他，“但是你看，千席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可以慢慢接受旁人的碰触，也能按时吃饭，也很少哭了。他那么聪明那么懂事，等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继承人。”
靳岂之跟着笑了，学她说：“我当然知道。”
苏夏板起脸。
从来都是别人看自己脸色的靳岂之看了她脸色，不敢笑了。
“我想相信你，但如果靳岂之你骗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骗你。”
“那好，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就成全你，让跟藤田美慧双宿双/飞，我带千席走，你自己跟那个日本女人重新生个儿子当继承人。”
靳岂之心迅速沉了下来。
苏夏看着他，“怎么样？”
“我可以发誓，我没有骗你。”
“我不需要你发誓，你答应我上面那个条件。”
“苏夏。”靳岂之捏住了她的肩膀，单薄的身板在他手底下，似乎稍微用力一点都会捏碎，他情绪有些失控，“你到底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什么？一个玩笑吗？时时刻刻可以拿来当条件？”
“我为你死过一次，苏夏，你别忘了，这样我怎么可能骗你？！”
靳岂之是愤怒的，他用愤怒的情绪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苏夏被他晃了两下，晃吐了，转身跑进盥洗室。
靳岂之拿着毛巾在一旁帮不上忙，又悔又急，如果可以都想代替她难受。但苏夏已经习惯了，她吐完，接过毛巾擦了擦，但没起来，而是冲了水，继续半跪着。
她能理解刚刚靳岂之的失态，就像情侣间不应该把分手挂在嘴边一样。
靳岂之也讨厌她把两人的关系当做玩笑随便提起。
“对不起。”
靳岂之听她这么说，喉咙艰涩吞动，一句没关系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然说不出口。
因为他才是那个应该说对不起的人。
靳岂之要扶她起来，但苏夏没肯，她垂着眼说：“我就是怕，欧阳羡让人在水里给我下药，等我反应过来，可能已经吃了三四天，我后来留了个心眼，能不喝就不喝，喝了回房间催吐。”
靳岂之心魂大震！
“我在努力保护我们的孩子。”苏夏去摸小腹，虽然月份还小，但她已经能摸出明显的起伏，她垂下眼，看着手指轻轻的一遍一遍隔着衣服抚摸腹部，“我已经尽力了。”
靳岂之眼底难掩一丝痛色，他不知道苏夏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谎言，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事实却已经无力拆穿。
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我知道。”
他低声的说，然后亲吻着苏夏的发顶，用另一只手把她笼在怀中，“我都知道。小夏，你是个伟大的妈妈，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苏夏看上去有些疲态，她闭上眼，顺势往后靠在他怀中。
“你会杀了欧阳羡吗？”
靳岂之沉默。
盥洗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的呼吸频率都平稳下来了，闭着眼的苏夏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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