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生气的高慕,凌许觉得他此刻好生奇怪,却也并未多想。

而高慕,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索性,高慕也不看凌许了,闷声继续踢着落花。

他的纠结表情,却被谢宁看个正着。

见三人之间的怪异氛围,谢宁心道:天呐,想不到古人也如此时髦呀,又是三角恋,又是表白,还有这复杂的朋友关系,真是莫名狗血呀!

这厢,谢宁看得兴奋不已。

那边,清禾站在凌许面前,却是极其尴尬和不知所措。

突然,紫阳走来,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三人,她一脸懵懂地问道:“你们是在赏花吗?”

旋即,她看了看周围一地残花败叶,奇怪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园子梅花就成这样了?难道是遭遇了强盗不成?”

说着,紫阳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好了些,凌许借机告辞,大跨步离开。

而清禾和高慕,却很是不好意思,两人不约而同地清扫起一园子狼藉。

见此,谢宁笑得弓了身子。

她想不到,高慕堂堂将军,在清禾面前却如此愣头青,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她刚想悄然离开,却又听高慕直愣愣道:“清禾,你……他既然不喜欢你,那,你就喜欢我吧,我保证不拒绝你!”

此言一出,谢宁就被那个愣头青雷得一个趔趄。

哪有这样表白的,不是欠揍么?

果然,清禾一听此话,只以为高慕是故意取笑她被人拒绝,瞬间白了脸色。

“你……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我被拒绝又怎样,与你何干?用不着你假好心!”

说把,清禾扔下扫帚,跑了。

是的,从来都稳重的清禾,竟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就那么跌跌撞撞地跑了。

见状,高慕也将扫帚一扔,紧追着清禾而去。

大片梅园,只留下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脸莫名其妙的紫阳,以及露出姨母笑的谢宁。

栖霞宫。

虽然大过年的,宫中到处一片张灯结彩的热闹氛围,然而,栖霞宫却笼罩在一阵清冷、寂寥之中。

皇宫里的女人,没了君王的恩宠,果然是人人践踏,处处受难。

这段时日,文媚生活在一片凄风苦雨之中,才惊觉以往日子的可贵,才觉得,往日周瑞对她多好。

然而,文媚心知,以前那样的日子,怕是难了。

此刻,她神情憔悴地看着桌上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周瑞进来时,就看到卸去一身骄纵,目光落寞的文媚,一时间,他恍惚又回到两人刚成婚的日子。

那时,他们少年夫妻,她又是他心悦的女子,自然很恩爱,虽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并未多想,而是一心宠着她,爱着她。

想不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

思及此,周瑞犹如被戏弄的雄狮,他眼中的柔情荡然无存。

快步走上前去,周瑞往文媚面前一坐,在她震惊又有些欢喜和期待的眼神中,他开口了。

“文媚,你的心肠怎得那般歹毒?”

一句话,打破了文媚所有痴心妄想。

她以为,他肯来,总是好的,想不到,他只是来指责自己的。

见对方不语,周瑞又质问道:“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呀,你怎么忍心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闻言,文媚终于有了反应,她眼珠动了动,便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柔声低语。

“陛下,我们多年夫妻,您竟要全然不顾念了吗?”

“呵,多年夫妻?我与你,比起她与你来,算得了什么?你能那般狠心对她,我们这夫妻,简直就是笑话!”

旋即,周瑞又觉得不解恨,他嘲讽道:“恐怕,你根本没有将朕当成夫君吧?”

听此,文媚连忙辩解:“不是的,我……”

她话未说完,周瑞却一声冷哼,“朕就是个傻瓜,为了你,后宫再无其他女人,却不知,你满心只有皇权富贵,哪里心悦过朕半分!”

“不是的,我……我是全心全意爱着陛下的。”

闻言,周瑞只觉得更加讽刺,他呵斥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这般时候,你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朕愈发觉得恶心!”

此话一出,文媚也不再装模作样,她也冷笑道:“周瑞啊周瑞,你以为你有多高尚?其实,你骨子里和我一样虚伪。”

见对方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竟敢如此放肆,文媚愈发得意。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真是为了我吗?为了我,为何不直接封我为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这后位,你怕是早已经有了人选了吧?”

心思被人揭露,周瑞有一瞬间的恼怒,他呵斥道:“你住口!”

“我偏要说!”

此刻,文媚好似豁出去一般,对着周瑞有些不假辞色,她嘲笑地道:“若是真换了文妩在此,怕是要被你龌龊的想法气个半死!”

“你胡说,朕对她一片真心,才不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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