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到了这边的一行人,周瑞竟然没有上龙辇,而是继续往过走来。
见此,谢宁便福身见礼。
“臣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看了看谢宁身后呼啦啦跪着的一行人,周瑞道:“九王妃不必多礼,起身吧。”
旋即,他又问道:“九王妃可是担忧裴都督?放心,他只是要全程负责考场,不能随意外出,等明天过后,裴爱卿便可以归家了。”
闻言,谢宁心道,我才不是来看裴旭呢,人家只是恰好走到这里。
不过,她还是客气道:“多谢陛下告知,臣妇知晓……”
一语未毕,谢宁就盯着周瑞腰间隐约闪过的一个玉牌,无法动弹。
那玉牌,虽然只是露出了小小一角,谢宁却一眼就认出,它正是自己和裴旭几乎翻遍整个平津城,都遍寻不到的东西。
路引!
认出路引的这一瞬间,谢宁就彻底僵住了。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路引,何时、又怎么会跑到皇帝身上去!
见谢宁呆愣地看着自己,一语不发,周瑞有些奇怪,他眼眸一转,又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
“九王妃可是觉得朕哪里有不妥?”
话毕,见对方还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周瑞不由得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并无怪异之处,他抬起头,眼中意味不明。
“九王妃?为何这般盯着朕看?”
与此同时,谢宁只顾着去看那路引,根本没有听见周瑞的问话。
感觉到皇帝已经有些不悦,高齐庸连忙开口提醒道:“九王妃,您可是要回府?”
同时,清禾见自家小姐仍然走神,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终于,谢宁在几人合力提醒下,回过神来。
此刻,她也才发现,众人都奇怪地看向自己。
于是,谢宁讪讪地笑了笑,略一思索,她索性直接道:“陛下,您身上这白色玉牌,是从何而来?”
此话,问得有些唐突和无礼,然而谢宁此时心中急切,哪里顾得上这些虚礼?
看到谢宁眼中的急切,周瑞顿了顿,便随手取下那枚玉牌。
旋即,他轻笑道:“九王妃好像对此物很感兴趣?”
“呃……如果没有看错,这块玉牌,好像是臣妇的。”
见周瑞好像露出不解的神情,谢宁解释道:“去年,我……臣妇不小心将它弄丢了,那时,臣妇还是痴傻状态,没有保护好它。”
闻言,周瑞捏着玉牌的手,并未有其他动作,他淡淡道:“九王妃好像很看重此物?”
废话,能不看重吗?这可是老娘的通行证,通行证!
不过,她自然不敢对着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吼叫,只能赔笑。
“是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是吗?”
随手翻了翻,周瑞又问道:“不过是很普通常见的一块玉牌,满大街都是,九王妃如何断定,朕手中这一块,就是你的呢?”
若是此刻处于末世,谢宁定然已经拳脚相加,以强势之姿抢过来了。
然而眼下,她却只能按捺着性子,强颜欢笑地面对这个询问个没完的人。
“回陛下,因为这块玉牌,如果透过阳光去看,里面隐约可见一丝碧绿之色,看起来像一只飞鸟。”
其实,谢宁根本不需要透过阳光,就能清楚看到飞鸟图案。
因为,那玉牌本就和她意念相通,而飞鸟图案,则是她武功空间的图腾。
闻言,周瑞拿起玉牌,在阳光下看了看,果然能看到玉牌中间的位置,有一抹绿意,正像一只肆意翱翔的飞凤,成头尾相连的圆圈状。
再拿回来时,却只是个毫无亮点的普通白色。
一时好玩,周瑞又多次试验,果然只能对着阳光,才看得清那绿色。
原本,周瑞只是随意逗弄一番谢宁,因为他知道这是对方的东西。
然而,见了这奇幻景象,他倒有些迟疑。
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当初自己也只是一时无聊,才随手拾了去。
却不想,手中的白玉,竟然暗藏如此奇妙的景象。
与此同时,谢宁看着周瑞神色间的细微变化,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又有一股难言的无力感。
对方眼中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占有欲,虽然飞速消逝,她却清楚地看到了。
怎么才能从这个大权在握的皇帝手中要回自己的路引呢?
沉吟了半晌,谢宁眼眸悄然一动,终于有了主意。
她道:“陛下,这玉牌上的墨色丝绦,还是臣妇的母亲亲手编织的,可惜……”
说着,她抬起袖子,假意拭泪。
而后,谢宁又道:“如今,臣妇的母亲不在了,臣妇只能借此物寄托哀思。”
听她说得好不可怜,眼下又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周瑞拿着玉牌的手,不由自主往前伸了伸。
看着周瑞伸过来的手,谢宁眼中挤出的一丝泪花,瞬间被惊喜的光芒替代。
她难掩激动到要飞起的心情,颤悠悠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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