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瑞反倒也气笑了。
他笑骂一句,“如此说来,朕还要感谢你不成?”
话毕,周瑞很有深意地看着裴旭,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此刻,周瑞的眼神好像在说,看你干的好事,让那个白傅将朕拦在这里,连饭也顾不上吃!
接收到皇帝的眼神,裴旭不动声色地低头轻笑,旋即,他看向白傅。
“白总督,这件事,本王认了,以权谋私,也分情节轻重程度,按照动用锦衣卫找人这样的小事,本王应该罚俸一月。”
闻言,白傅的脸色就比面粉还惨白了。
他是真的忘了看一看大周朝律法,却想不到,自己费了大半天口舌,冒着被皇帝责备的风险,咬住裴旭不放。
到头来,人家轻飘飘一句话就认了。
更气人的是,最终他竟然只是罚俸一月!
看着白傅不甘心的样子,周瑞终于心气平复了些,他又不悦地看向裴旭。
好似在无声责问他,既然要认罪,一开始干嘛不利索些?白白耽误他许多时间。
见状,裴旭但笑不语。
反观白傅,已经从不甘心转为愤怒,他青紫着脸面,怒目而视。
“裴都督,虽然我大周律法如此,可是你身为九千岁,怎么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闻言,裴旭笑问道:“那白总督以为,该如何?”
听裴旭如此问,又见他神情嚣张,白傅森然一咧嘴,回答道:“你自然是要重罚了!”
此言一出,裴旭斜睨了一眼白傅,似乎在嘲讽他的幼稚。
旋即,他怼道:“律法早有规程,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放着好看的。”
见白傅脸如猪肝,裴旭继续道:“白总督没事,回去多读读律法,研究清楚了,再出来兴风作浪吧!”
他一句话,说得白傅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周瑞沉声喝道:“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白傅,你的确该好好学学了。”
继而,他看向裴旭,道:“裴爱卿,你也赶快回去吧。”
见此,裴旭当先回礼,跨出殿门。
紧接着,白傅才慢悠悠,不情不愿地告退,走向殿门。
刚一出门,白傅就听皇帝急不可耐地吩咐高齐庸传膳的声音。
听此,他一个趔趄。心道,难不成,我是因为打扰了陛下用膳时间,才被嫌弃的?
真相了的白傅,憋屈着一张脸回了凌霄殿。
但是在无人处,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幽光。
却说裴旭,他急匆匆回到府中,就见老夫人在院子里散步。
看到裴旭,老夫人还有些不习惯,僵着脸笑道:“裴都督回来了,您用过午膳了没有?”
闻言,裴旭温和道:“祖母不必客气,将我当平常的晚辈就好。”
旋即,他又问道:“宁儿怎么没有陪着您?她可是在午睡?”
听此,老夫人以为对方不喜谢宁懒散,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宁儿一用过午膳,等不到您回来,就去城外接您的父母了。”
闻言,裴旭才恍然,谢宁早就告诉过他了,他却因为听白傅一顿胡搅蛮缠,顾着看好戏,忘了重要的事。
他暗想,以后还是少和那样的人接触,免得自己也低智商。
略一思索,裴旭问道:“祖母可知宁儿去了多久了?”
想了想,老夫人谨慎地回道:“快有一个时辰半了吧。”
听此,裴旭心下一计较,想着她也快回来了,便吩咐张嬷嬷摆膳。
可是刚一进雪院的门,裴旭就感到心口一刹那的闷疼,他疑惑地捂住疼痛处,眼中露出晦暗不明的光芒。
突然,裴旭眼神一厉,急切地问下人道:“夫人出门时,带了多少护卫?”
闻言,下人连忙回应道:“主子,娘娘出去时,带了六个左右的护卫。”
此言一出,裴旭当下就变了脸色。
他顾不得向老夫人解释,即刻打马往城东赶去。
紧接着,一众锦衣卫随从见了都督如此情形,也赶紧跟上去。
与此同时,城东一处稀疏的林子边上,谢宁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驱赶马匹继续往前。
此刻,谢宁已经独自驾着马车逃亡了有半个时辰了,若不是裴府马匹精良,她根本躲不开后面的追杀。
看着几近虚脱的马儿,再看看后面即将追上来的杀手,谢宁一阵哀叹。
难道,她今日要丧命于此了?
她正思索间,一阵嘚嘚的马蹄声追上来。
下意识往后一看,谢宁就见一个黥面人坐在马上,看着她的方向。
一见此,谢宁更加欲哭无泪。
这黥面人,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此人心狠手辣,往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上次在城东,一来他未亲自来,二来多亏南宫明雅,否则,指不定如何呢。
想到他多次暗害自己,谢宁就气闷不已。
“我说黥面大侠,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一个高手,三番五次追杀我?”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黥面人凌厉的一箭。
见状,谢宁用力挥舞马鞭,往前逃去。
然而,那一支利箭,还是射穿她的肩胛。
疼痛席卷而来,谢宁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只是不停地驱赶马车。
突然,一声惊恐的喊叫响彻山野。
“宁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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