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匆匆走了进来,正要跪下。元修急忙扶起,道:“不要拘礼,这里是书房,朕与你只叙家人之礼,你是朕的妹夫。朕最近烦闷,与你手谈一局如何?”

宇文泰含笑答应。

元修:“老习惯。”

宇文泰:“老习惯。”

元修执白,宇文泰执黑。元栋奇百无聊赖的走了进来,看见二人弈棋,便潜心观看。元栋奇蹙眉:“黑獭,你执黑是不是自己叫黑獭,便执黑?”

宇文泰笑道:“执黑这可是圣人的教诲。执黑嘛,一方面是因为我叫黑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圣人说过,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我这便是知其白,守其黑。。”

元栋奇道:“拿个黑子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

元修道:“栋奇,你如今是他娘子了,可得好好管管他,他这人啊,就喜欢掉书袋,身为将军应该好武事过于文事,但黑獭啊,读书多过习武。”

元栋奇:“陛下这就不对了,这就是文武双全。”

元修:“啧啧啧,朕虽许你成亲,但是你还没过门呢心就这般偏着老公。这黑獭究竟是什么手段?”

两个人如今虽然得到了皇帝的赐婚,但如今内外形势危于累卵,洛阳城外,几为敌国,两个人并没有完婚,而是决定回到夏州再行完婚。

元修叹了口气,道:“黑獭,你就是靠背道德经俘获了这般美貌的娘子么?”

元栋奇娇嗔道:“才不是。”

宇文泰道:“陛下,专心,专心,否则陛下你的形势,有些岌岌可危呀。”

元栋奇听闻宇文泰说元修形势不好,静下心来观棋。宇文泰这一句话明显是语带双关,既指的是当下棋局,但隐隐然说的又是天下形势。

元栋奇这时也看了眼棋局,眼见得黑子几乎占据了大半河山,当下便道:“陛下,臣妹瞧着,你这可是有兵败如山倒之像啊。”

元修听了两个人的话愀然不乐,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神色严肃,清了清喉咙,道:“黑獭,随朕到密室一趟。你如今琴瑟和谐,两个人战我一个,你赢了。给个折子你看看。”

元修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来。

宇文泰看了看,乃是外臣报道有解往朝廷的粮食、赋税为高欢所截留,不听发往洛阳,这件事目前还是绝密,高欢这是实行的釜底抽薪之策。

元修见他看罢,道:“有何良策?”

这个,宇文泰没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迁都,元修将朝廷迁往长安,然后由关陇之黍米赡养长安,可免高欢此劫。

他之前这么建议过,但是元修委决不下,最终拒绝。

除了迁都,几乎并没有好办法,来面对这种决策,历史上对都城进行久困长围的也很多,这一招也狠毒,表面上看高欢还是忠诚,没有兵犯洛阳

但这一招,比兵犯洛阳更加厉害,毕竟,民以食为天,兵以民为本,无食则无兵,无兵则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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