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月缓缓踱到床头:“学校的人来过了,无非让我编个借口出来以愚黔首,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知道的。”

他一伸手,掀开盖在吴梓聪脸上的白布:“你也来道个别吧。”

云天走到近前一看,心脏狠狠往肚里一坠吴梓聪摔得没了人形,脸皮也破得不成样子,医院出于人道,给他缝了起来,然而效果并不好,那张皮就像面具般戴在吴梓聪脸上,还长满了通红的青春痘。

云天把白布盖了回去,他扶着担架床,什么也没有说,只有重重一声叹息。

四根手指插进他头顶的发丝里,分开错综复杂的死结,一路往下,紧紧捏住发梢,肆意拉扯着。

云天不得已半跪在地上,轻声告饶:“别,别,有话好说,我发际线还想要呢。”

“想知道真相吗?”,背后的女人沉声问道。

或许是云天在身边让她精神一震,与日渐衰退的身体相反,段明月的欲望日复一日成长得茁壮,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撩拨。

云天浅浅点头:“想。”

他被拉着转过头来,段明月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那就为我做一件事。”

在强烈的光线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不管是死亡还是。

完事以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向段明月低头:“小姐。”

他的打扮和张三相似,哪怕穿着西装也没什么气质,反而像个街头推销保险的。

段明月根本没拿正眼看他:“说吧。”

男人拿出一本档案夹,看起来更像卖保险的了。

他声音不大,还很低沉,与太平间的氛围不谋而合:“邹晓东、吴梓聪和周清扬都有共同点他们的父母中至少有一方出身义水县水门村。这是具体资料,您过目。”

段明月拿过来一看,档案夹里夹着三页纸,分别是这三个男孩的家庭组成:

周清扬和李然秀的生母在他们六岁时就因病过世,父亲五年后再娶,娶的是一个义水籍贯的女子,名叫董曦。

董曦的姐姐和姐夫都在吴城扎根,这对夫妻生活稳定后买了新房,带着一个独生子入住,两家从此成为邻居。

那个独生子就是邹晓东。

吴梓聪的背景则更加简单,他的父母都是义湖县人,双双到吴城打工,老来得子,却遭飞来横祸。

段明月把档案夹还回去,若有所思:“义水?”

下属急于邀功,抢着答道:“义水是南州接壤处的小城市。”

“我问你了?”,段明月不悦。

下属立即噤声,大气也不敢出地埋下头。

段明月还在贤者时间里,这才没有大开杀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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