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站在满目萧瑟的院中,云想衣孤零零的站着,无意识的抬头望天。
闻人同泽问的,也正是云想衣一直想不通的。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无边地狱,无数恶鬼。
还有那个自称是她主人的唤作判官的人。
即便那人一遍一遍告诉她,她与朝廷有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必须要杀了朝廷这些人。
可每每就要得手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刺偏一寸。
若当真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缘何自己会下不去手?
冰凉的水滴滴在她额头上,而后便是更多的水滴。
下雨了……
她心底幽幽的想道。
此刻站在细细的雨幕中,云想衣只觉得脑子里和心里都很空,一瞬间,这世上便似乎只剩了她自己一个人。
莫名的孤寂和恐惧袭上心头,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似乎,她丢失了什么,而这丢失的东西,很重要,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小姐!”
惊鸿刚从皇宫值守轮班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在雨幕里发呆的云想衣。
跑过去的同时将自己的外裳脱了下来,到云想衣身边的时候,惊鸿已经撑开了黑色的外裳遮在云想衣头顶。
一件外裳根本挡不住这细雨多久,惊鸿低头对云想衣开口。
“小姐,先回房吧,别着凉。”
云想衣抬头看着为自己用衣裳遮雨,而他自己却站在衣服外任由冰凉的春雨打湿鬓发衣衫的惊鸿。
那双狭长的眸子带着赤诚的担忧,毫不掩饰,也没有任何杂质。
“为什么?”
听道云想衣的疑问,惊鸿也是一愣。
“小姐问什么?”
“你在担心我?”
惊鸿笑了笑,笑容纯粹。
“属下是将军指给小姐的护卫,担心小姐是应该的。”
这些人越是展露出对她毫无杂质的担心,云想衣就越是疑惑,越是疑惑,头就越疼。
皱着眉揉着抽痛的额角,云想衣的手有些抖。
“小姐,您不舒服?我先送您回房,我去请夫人过来。”
惊鸿的关心不似作假,云想衣头痛欲裂的间隙还是强忍着偷偷打量。
但惊鸿的表情和眼神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关心不惨杂半分假。
想要赶快脱离这让她头痛欲裂的场景,云想衣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惊鸿快步跟上,尽管一路上云想衣极力想摆脱他,他却依然尽职尽责的跟在云想衣身边,用已经被沁湿的外裳替云想衣挡雨。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云想衣进了门立刻回身直接将惊鸿关在了门外。
惊鸿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想了想,试探的向云想衣请示。
“属下去请夫人?”
“不准去!”
隔着一道门,云想衣头依旧隐隐作痛,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见到任何人都只会加重她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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