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行恶之人,早就昧了良心,人命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所以尽管赵景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刘平忠骂得狗血淋头,但他也只是觉得受刑太痛苦,而并不觉得赵景提及的人命和那些少女的命运有多凄惨。

他反而辩解:“那些人如果不是我们给她们新生活,她们说不准早就被家里繁重的活计拖垮累死了。

还如何穿金戴银地在阁楼里住着,小丫头伺候着,吃穿用度俱是最好的……”

话音未落就被齐云姝带来的盈盈上前激愤不已,对着他又抓又挠。

“坏人,恶棍……你只知这些,你可晓得在那里面的姑娘多的是被客人折腾得浑身青肿,甚至有致死的……”

什么享受生活,什么穿金戴银,这些全都是表面上做给人看的。

实际上,他们在云湖山庄里就跟货物一样,被梅香使唤来使唤去,排着队被客人挑挑拣拣的,还要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就连要命的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逃过了客人的折腾,事后也要被梅香命人狠狠地双倍惩罚!

“那也……那也总好过你们被河神婆真的交给河神爷的好,是我们救了你们的命……”刘平忠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他有做错半分。

他从河神婆手里救下她们,供给她们吃穿,让她们出来接客赚钱,这有错吗?

“我呸……”盈盈并不是一个口舌利索的人,又是在极其气愤之下,哪里说得过刘平忠这个狗官,三两句被他的歪理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云姝在一侧旁观,她早都看不下去了!

一个眼神过去,同样忍不下去的喜鹊一抬手,一个大巴掌就呼上了刘平忠的大胖脸,痛得他大叫一声一下子捂住脸抽搐起来,嘴里狡辩的话终于停歇。

耳边再听不到刘平忠那粗砺又难听的声音后,齐云姝长舒了一口气,一旁乔装的三皇子朝她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容之这个娘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儿,瞧着纤弱温婉,却是一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真是又美又飒!

赵景摸了摸鼻子,对于齐云姝的吩咐并无异议,只是凑近刘平忠小声地问出了本案的一个被黄义平故意忽略的点:

“据我所知,你在滁州府经营多年,与云湖山庄的梅香和河神婆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期间所获利钱颇多,赃银被你收在何处?”

刘平忠心头一颤,他以为先前黄义平说此事过了,还真就过了,所以他狡辩起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在赵景未来之前黄义平审讯他之时就答应过只要他扛下所有的事情,就允下藏匿下这么多年的经营所得。

他还思量着,如今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官位是保不住了,但凭着那些银钱,换个地方好歹也能让他过上富家翁的日子!

这条底线他非得守住了不可!

他咬着牙根忍着痛一改先前能言善辩的模样,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再不发一言。

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他不会配合了,赵景抬了抬手,吩咐一旁的狱卒:“用刑!”

“啊……”刑室之中顿时响起刘平忠杀猪般的嚎叫。

可这回不管狱卒怎么用刑,刘平忠也只是大声嚎叫,可多余的一个字儿也不曾说出来。

赵景意识到这样不行,看向明明早就应该被他赶离大牢的黄义平,他还站在大牢门口的走廊里看着这里,偶尔还当着他的面与正在施刑的狱卒和正在受刑的刘平忠对视一眼。

赵景看出三人间的猫腻,知道这事儿有黄义平在此插手,他们暂时是审问不出来了,但将其放下,又看向被关在另一个临舍的所谓河神婆。

她被押送出来,身上穿的是一袭轻薄的云烟纱裙,身形婀娜,头上照例披着一块黑色头纱,把她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一出来,齐云姝就认真地打量起来,乍看跟她上次在河神庙里看到的那一位还挺像,但见她行走气质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尤其是有头上顶着的那块黑纱遮挡面容,可就说不定了。

“取下来!”讲的迫切地想要验明正身,上前就要扯她头上的黑纱。

“慢着,这可是河神婆,是滁州府会通河河神大人他老人家亲自选定的人,不是你等普通人能随便看的!”出言阻止的竟然是黄义平。

齐云姝看了他一眼,笑了:“那照你这么说,谁都没有见过河神婆的真面目了,那你抓的这个到底是真是假你自己也不清楚了?”

黄义平原本是为阻止齐云姝,但没想到她居然抓住了这一点,一时之间语塞。书吧达shub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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