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你可以回去睡,没人让你鸠占雀巢。”雪惜气哼哼的说,最好吵得他待不下去,还她一个清静。
池斯年无奈地看着她幼稚的举动,他越嫌吵,她就拍得越重,也不嫌疼。他终于不再吭声了,雪惜觉得自己好像打胜了一仗,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紧接着就“咝”一声,这时才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
透过镜子看到池斯年欲笑不笑的神情,她才明白自己被他戏耍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池斯年,你存心的吧,你是不是不把我折磨死,你就不善罢甘休?”雪惜转过身去瞪着靠在床头的他,暖黄色的灯光下,他俊脸上带着一抹笑,俊美得像妖孽。
雪惜困难地移开视线,心里腹诽,真是搞不懂,岁月为什么只对女人这么残忍?她拼命保养,结果皮肤就是没有23岁时的水灵,老了就是老了。
可是他明明也老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也有了皱纹,但是却又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觉得呢?”池斯年将问题扔了回去,她不甘、抵触、抗拒、排斥,这些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他不以为然,是她将他逼到走这一步的,所以不要怪他下手不留情。
雪惜有些恍惚,“你肯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池斯年,我上辈子肯定杀了你全家,所以这辈子要来还债。”
池斯年眸色一紧,他看着她恍惚的神情,心像被蚂蚁咬了一下,慢慢疼了起来,他一声不吭,低头继续看书,结果看了半天,眼睛都盯着那几个字,什么也没看进去。
雪惜坐在梳妆台前,她很累,从身到心。跟最深爱的人待在同一间屋子里,本来是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她除了竖起全身的刺,根本不敢流露出丝毫对他的感情。
面对他,拒绝比接受更难。
雪惜最后靠在梳妆台睡着了,池斯年从书里抬起头来,见她已经睡沉,他放下书,慢慢走过来。他在她身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她的脸在灯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隐约还能看到她皮肤里青色的血管。离得这么近,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偏偏只能互相折磨?
惜儿,对我卸下心防,试着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他收回了手,重新回到床上,远远地看着趴在梳妆台上的纤细身影,她宁愿趴在那里睡,也不肯跟他同睡一张床是么?
………………
半夜,雪惜醒来时腰酸背疼,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一边揉着脖子,这两年,她总是伏案赶稿,健康已经透支,睡姿不好,第二天都要难受一整天,更何况是这样趴在桌面上睡。
她头晕晕地站起来,脑袋像是吊在脖子上的,难受得要命。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池斯年,真想骂人。要不是他占了她的床,她也不会这么难受。这是她家,凭什么他那么自在?
雪惜越想越郁闷,这家伙不是体贴得很吗?看到她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也不把她抱到床上来,他肯定是成心想让她难受的,她偏不让他如愿。
雪惜绕到大床另一头,反正床这么大,中间还有兜兜,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雪惜倒在床上,舒服得想叹息,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换了好几个姿势,就是睡不着。她气闷地坐起来,看着另一边连呼吸频率都一模一样的父女俩,她的心竟慢慢的平静下来。
人一生的幸福,不就是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有一个温柔体贴的老公,她明明已经拥有了,又在害怕什么呢?
她真的害怕舒雅对兜兜不利,还是害怕历史重演,她会再一次受到伤害?
人们在面对伤害时,会理所当然的选择保护自己,然后为了避免再次受到伤害,会封闭自己,不付出就不会被辜负,不会被辜负就不会受到伤害。
雪惜闭上眼睛,心里钝钝的痛,池斯年,你这样强留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雪惜再度睡沉了,躺在远处的池斯年睁开眼睛,他看着她,黑眸里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
翌日,雪惜醒来时,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揉着一头乱发爬起来,抬腕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她一边打呵欠一边穿上鞋子,走出卧室,客厅异常安静,她到处找了一圈,都不见兜兜跟池斯年的影子。
她拿起无线电话,拨通池斯年的手机,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听到池斯年的声音传来,她毫不客气道:“池斯年,兜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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