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浑身都颤抖起来,看见池斯年拉开门准备出去,她突然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池斯年,你到底想要什么?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有一个躯壳和一个残破的灵魂,你要的,我给不起,除了这具身体。”池斯年浑身都僵住了,他的手握在门把上,用力扣紧,“苏雪惜,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如果我只是想要一个女人,天下那么多女人,我何必选择你?”

雪惜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池斯年,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们努力就能解决的。”

“因为舒雅出狱了对不对?所以你又缩回了壳里,苏雪惜,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池斯年恨声道。

雪惜一愣,她缓缓松开手,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挡在胸口,她声音萧瑟道:“三年前,我相信过你,我被他们绑架,命悬一线时,我仍旧在期盼着你从天而降来救我,可是你没来,来的是小哥。那一刻,我真的相信了,你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是舒雅。”

“我……”

“我躺在手术台上,我拼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想,如果孩子没了,就说明我们的缘分断了,如果孩子保住了,就算舍弃我的尊严,我都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躺在医院里,我盼着你来,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你始终没有来。后来你终于来了,却是来跟我离婚的,斯年,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可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雪惜泣不成声,这三年,她咬牙撑过来,她想着,假如有一天,会再遇见他,她会向他证明,没有他,她亦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怎么算是好呢?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怎么可能好?

池斯年看着压抑着低泣的雪惜,他心里震动不已,他慌乱地看着她,“惜儿,不是这样的,当时医生告诉我孩子没有保住……”

“对,是我跟医生说,不管孩子保没保住,都告诉你孩子没有保住,没了孩子的牵绊,你才能放心的离开,去选择你原本的路。当你跟我说离婚,我知道我赌输了,如果没有兜兜,你早就跟舒雅在一起了,我甚至后悔,后悔将那份调查资料给你,害你跟舒雅不能在一起。”雪惜蹲下来,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得那么委屈那么伤心,像个无助的孩子。

池斯年蹲下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赤/裸的背上,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她会推开他,“惜儿,对不起,是我错了,当初我选择放手,只是希望你幸福。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原谅我,没想到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惜儿,我以为你恨死我了。”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哪怕你伤我那么深,我也只是恨我自己不争气,恨我狠不下心离开。你为了舒雅,三番两次丢下我,我都狠不下心跟你分手,我总告诉自己,下一次,你就会选择我,可是当我被人绑在椅子上,看着悬在我头上的铁球离我越来越近,我认输了。斯年,从头来过很容易,但是要从头再信任一个人很难。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希望我好,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池斯年痛苦地看着泪眼婆娑的她,当他想要给她幸福时,她却哀求他放手。如果是昨天,他还可以用强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今天,她这样哀求他,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满脑子除了留下她,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惜儿,我做不到,我对你用强也好,耍狠也罢,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雪惜哭得更凄惨了,“池斯年,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

哀兵计策失败后,雪惜对池斯年更加冷淡,她现在亦有种抓狂的感觉,池斯年现在是软硬不吃,无论她用什么招,他就是不肯放弃她。

雪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舒雅已经出狱了,她迟早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厉家琛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签售会定在明天早上10点新华书店二楼,让她做好准备。她知道,厉家琛是想借着拍电视剧增加她的知名度。

第二天,她早早起了床,拿了好几套衣服在身上比试,都没有合适的。这是她作为知名作家的第一场签售会,她显得懵懂极了。

池斯年被她吵醒了,他靠在床头,看着她折腾,适时的给她意见。凡是池斯年说好看的,她都觉得不好看,反正就是要跟他杠到底。

池斯年有点头疼,自从那晚她的哀兵计策失效后,她就事事跟他对着干,虽然顾忌他的威胁,不敢跟他分床睡,但是其他事情上,就没一件愿意听他的。

最后,他不吭声了,由着她折腾。

雪惜好不容易找了套满意的衣服,既不浮夸,也不会显得遥不可及。池斯年起身去做早餐,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厨艺与日俱增,连兜兜都夸他做的东西比以前好吃了。

雪惜忙碌了一早上,化了个裸妆,配上她的衣着,亲切的像邻家女孩。池斯年招呼她吃早饭,她也来不及吃了,拿着包匆匆往外走。

池斯年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拿起准备好的早餐追上她,强行塞进她手里,“签售会需要两个小时,开始前多少吃点东西,免得一边给人签名,肚子一边唱空城计,到时丢人就丢去太平洋了。”

“池斯年!”雪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池斯年笑吟吟地看着她,将她挥来的拳头握在掌心,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晚上我在家给你开庆功宴,早些回来。”

雪惜原本还怒气腾腾,刹那间就被春风扑灭了,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已经催促她快走。直到进了电梯,雪惜才傻傻地摸着额头,傻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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