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二月好风光,春意盎然,文武百官自然而然地将登基大典提上日程。陆曜陆闲和裴天煜陆安四人,却是难得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不管这四个人是为了什么,总之,这登基大典现在还不能举行。
幸而陆曜陆闲二人早有安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请出一人来。来人婷婷袅袅,一身宫服装扮,却是贵气不足,魅惑逼人。见了此人,莫说司徒维桢,就连裴天煜也是一愣。
顷刻间,满堂哗然。
“苏婕妤?”
“苏婕妤没有死?”
“当时贾贵妃和裴皇后斗智斗勇之际,苏婕妤不是已经成了刀下亡魂吗?”
陆曜听见有人提及贾贵妃,脸色难免暗了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毕竟疼爱了自己二十余年,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如今在陆曜这里,母亲仍是母亲,不是贾贵妃。
陆闲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情起伏颇大,于是站出来说话:“这位不是苏婕妤。”
众人大惊,司徒维桢踉跄一步,似乎知道陆闲接下来想说什么,霎时间老泪纵横。
“这位是我的母妃。”陆闲大声宣布,皖初九的出现当然是他们的计策,但是他也是激动的,二十年,他终于可以大声告诉众人,自己的母妃没有死!“皖初九,当年的皖昭仪!”
哗然,满堂哗然!饶是当年和皖初九斗智斗勇的老臣们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这些新人旧人之间,也是传说过这个女人的威名的。区区一个昭仪,连妃位都没来得及升上去就死于后宫争斗的昭仪,却是在当时凭借一己之力,搅动风云,让贾忠节节败退,保全了司徒家!
司徒维桢脸上的泪痕闪着光,他已经浑浊的眼睛,又重新焕发出了新生的光彩。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宝贝女儿啊!
当年他和夫人伉俪情深,剩下一男一女,凑了一个好字,着实是一段佳话。那时候儿子皮些,反倒没有这个女儿精明能干,司徒家也没有将她当成女儿生养,反而不管是朝堂之事,还是诗书礼教,全都与司徒家男儿一致。整个司徒家上下,对这个女儿都是宠爱有加,就连她的哥哥,也从未嫉妒过她,反而百般爱护。
这样的女儿,却是听信了宣和帝的花言巧语,被他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谈吐给迷住,执意入了宫。司徒维桢原本不情愿,后来又想,凭借司徒家的威名,宣和帝再怎么也不会慢待自己的女儿,这才应允。
可是没想到,这却是一个又一个圈套,一个又一个陷阱,不光司徒家深陷泥沼,连自己的女儿,都被迫面对这样那样的争斗。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自己竟然无能至此,让自己的女儿豁出性命来,全了宣和帝的猜忌,保住了司徒家!
这对司徒维桢来说,远远不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痛,还是忠臣对君主的猜疑的悲痛,更是对自己面对女儿的死却无能为力的悲痛!
如今看到皖初九,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又如何不百感交集?
当年出了一个苏婕妤,司徒维桢不是没有猜测过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因着性格差距太大,苏婕妤又在年龄上隐瞒了一二,司徒维桢什么也没能查出来,也只好当作自己是思女心切。如今看来,原来都是自己的女儿为了避免司徒家受累,才隐瞒了一切。
现在会想起往事,莫说司徒维桢,就说皖初九自己,都觉得恍若惊梦。谁能想到自己年少时贪恋的一丝温存,会给自己家造成这样大的重创?谁能想到自己一时所遇非人,能逼得自己运筹帷幄,不惜假死二十多年,只为了换取家族的安宁?
如今宣和帝死了,她和陆闲相认,正值陆闲用人之际,她又怎么可能再居后?她要站出来,要让裴天煜那老东西睁大狗眼看看,当年自己能扶他打贾忠,今日自己就能扶植陆闲打他!
“皖昭仪是三弟的生母。”陆曜开口,“先前皖昭仪难产,并未丧命,而是被父皇养在别院修养,后来以苏婕妤的名义入宫。朕的母妃并未残害过苏婕妤,那是先皇后为了勾出祸乱后宫的德妃所使用的手段,苏婕妤也并未身亡。”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事情全都推给死去的德妃,好全了在场众人的名声。
陆曜又道:“三弟和朕情同手足,如今皖昭仪回宫,朕自然要先让母子相认为大!封皖昭仪为皖太妃,即日入主春乐宫,择日举办册封大典。”金沙js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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