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珺顿觉这话火药太重,她一眼没理会段杞,从容朝阶上道:“太后娘娘,段卿方才的确说实情,可我祖父所言,也句句属实!”

太后挑高了眉梢,忽觉阶下新娘话锋不对,顿时后悔开口,“荣妙珺,你这话什么意思?”

妙珺:“太后娘娘赐太子与段良娣和离,当把懿旨送去段府,却偏送去我荣府。段卿不明自己女儿为何被休,只当我荣府为难段良娣,这才气不顺的迁怒到我荣家。我荣府一门无辜,容不得半点脏水,还请太后给段卿解释明白。”

太后骇笑,“你这话好没道理,哀家几时往荣府泼脏水?本就是你蛊惑太子,才逼得段清绘来恳求哀家赐她和太子和离,太子人在荣府,哀家自然把赐和离的懿旨送去荣府。”

妙珺:“太后,段卿已然在此,您为何不提段良娣和赛贤的罪?”

段杞一头雾水,“我女儿和我侄子什么罪?荣妙珺,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放肆!”荣之玹冷斥,“当着本宫的面,如此对太子妃叫嚣,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隔着冗长的红绸,妙珺安抚地望了荣之玹一眼,这才转身看向段杞,“段卿,太后赐你女儿和太子和离,是因你女儿和赛贤犯了重罪。”

荣之玹委实没有想到,妙珺能借着太后的话,牵扯出这件事,牵扯到上官如。

依着太后的脾性,是断然不敢再在朝堂上提到上官如的,这一番话,不能不说是致命的威胁了。

倒真不愧是他的太子妃,打蛇打七寸,还未拜堂,就先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厉害!

他原在担心,凭这丫头不争的脾性,婚后势必与太后假扮和睦共处,届时他夹在中间,陪着做戏,势必也吃累。眼下这番境况,倒正是他想要的。且他也最受不得忍气吞声,被人玩弄于股掌。

他不动声色地瞥向阶上,正见凤椅上的老祖母一时间脸色煞白,如坐针毡,看着妙珺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凌迟处死。

“皇祖母,您别这样看孙儿的太子妃,她所言亦是实情。”

段杞困惑地看了眼突然开口的荣之玹,却还是一个字都不肯信。“太子殿下,荣妙珺诬陷我女儿便罢了,为何您也如此绝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就算不喜欢小女,小女和赛贤也是在宫中谨小慎微的,怎可能……”

“谨小慎微?她若真的谨小慎微,也便不会和齐良媛一起挑衅荣府的世孙们!”荣之玹不悦地强硬地打断他,“太后亲自下懿旨赐本宫与段良娣和离,还能有错?”

段杞忙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就算小女和齐良媛因为挑衅几位世孙获罪,也罪不及诛九族呀……再说,若真的因这事儿小女被休弃,那齐良媛也该同罪论处才是。”

荣之玹正等他说这话,“段卿如此说,皇祖母的确没有一碗水端平,齐良媛也该被一起休弃才是。”

太后冷眯着眼睛俯视着多嘴的孙儿,赫然发现,这一步一步,正似他掐算好的。“哀家已经罚段良娣和齐良媛跪了许久,也算赎了罪。不过,此事是段良娣先挑起的,所以哀家才罚她重些。”

段杞不甘心,“太后……小女亲口说,是齐良媛挑唆她去看世孙……”

太后一时间骑虎难下,若再深究段清绘的罪名,势必牵扯出上官如的身份。

齐娆心眼见自己逃不过,却又不知段清绘和赛贤为何自请离开,揣测了一番,忙起身嚷道:“段杞,段良娣与赛贤给太子殿下戴了绿帽子,才被太后休弃,太后娘娘不便多说,是顾及你女儿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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