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白虽说与她有两年时间不曾在一起,可论起对她的了解来说,自当是唯有他一人能看透。
“你且不用再瞒我,在你身边侍奉的那个丫头叫做青梧的吧?虽说是宫里的人,但总归是对你忠诚,除去喜糖以外,恐怕让你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吧?”
楚如画将视线移向云少白,盯着他鬓角的几丝白发淡淡出神,一别两年,不曾想这家国仇恨与儿女情长已经将他逼迫到如此境地,还未曾到三十的年纪,鬓角竟然已经生出了几缕白发。
楚如画伸出手,朝他的鬓角拂去,却不料云少白有些吃惊,竟歪了歪头躲过了她。
“做什么?”
“有白发”
云少白表情有些微妙,他顿了顿,编出一个合乎的谎言来搪塞这个令他尴尬的问题。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吃食上也有些不定对,无妨,过段时日,自然而然就好了。”
楚如画吸了吸酸涩的鼻头,用自己一双纤细的手抚上面前之人的脸颊。
“若非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至此,当年在景州城,你完全可以反败为胜,更何况你还有魏贤扬的帮助,自然是不用怕当时的项澜义。”
云少白苦涩的一笑,用手环住了双颊上的冰凉,宠溺而又深情的望着她:“当日你被项澜义胁迫,若非如此,怎可保你性命?”
楚如画见他这番说辞,不由得想起来先前楚平川和自己说过的话,云少白不过了为了自己的复仇大业,才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何尝不知道项澜义对自己的情义,又怎会因为当时的两兵交战而弃自己于不顾?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问你的真心话”
“什么?”
“当日你退兵,全是为了我?”
此话叫云少白微微一愣,这莫不是对他的怀疑,的确,这里边有种种因素,可是也不能将他对她的情义抹杀的一干二净。
“你这般问我,许是已经怀疑了?”
楚如画收回了自己的手:“并非我无端猜忌你,楚平乐代替我去了漠北,若你当时将实情禀报给漠北王,他一定会为我出兵,可是你没有,你在等什么?”
云少白的表情有些失望,他不曾想会有一日与自己心爱的人心生嫌隙。
“如画,我们不是小孩子,漠北王未必会听信我所说的话,更何况,就算项澜义不忍心杀你,当时还有楚平乐的生母项太后在宫中,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吗?”
楚如画怔了怔,没有再继续与他争论下去,只知今夕不同往昔,人与人之间若是经历的太多,必然会有一日生出嫌隙来,而这猜忌,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然,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在强词夺理,可是后来我安定了漠北之后,我曾来到皇宫之中,企图将你带走,可是你当时并未跟我走,难道不是吗?”
“那日自是有我的难处,若非在乎家人的死活,若非在乎大隽的仇恨,我会屈辱的活在宫中吗?”
这看似很简单的谈心如今却演变成了双方互相质疑的迷局,楚如画本不想再为此事争执,可话到嘴边,终归还是要说出来的,且先别想有什么后果,就单凭打消自己疑虑这一点,这些话她还是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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