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对你负责,”锦瑟一坐到马车中,便听到华年轻声道。

锦瑟轻笑,俯身将马车中备好的檀香点上,应声反问道,“王爷这句话,是解释给锦瑟听的,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华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既这般想,本王也无话可说。”

听着华年用她先前说过的话来敷衍她,锦瑟不由地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念想着,此事既已发生,便由着华年与崇准去罢了,总归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不了主。而今苏家回京,有华年相帮也好。

想到这,锦瑟便没有再继续开口,也没有再问华年什么。

倒是华年,突然开口问了句,“北夷昨晚生的事,你可清楚?”

华年问完,也不等锦瑟应话,便兀自继续道,“北辰逸珉被人下了毒,而今生死未卜。生也好死也罢,依着北辰逸轩而今在朝中的态势,日后继位的除了他,再无旁人。”

听着华年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一句话,锦瑟这才不由地轻声笑了笑,惹得华年挑眉看向她,“北辰逸轩继位你很怡悦。”

听出华年肯定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满,锦瑟下意识地怔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轻声道,“锦瑟与北夷君主虽没有过多的接触,可同阿轩相处的这段日子,总觉得阿轩坐上那个位置于他、于北夷,甚或是于东来而言,都是利大于弊。”

“阿轩?”锦瑟话音一落,华年便眼眸深邃地盯着她沉声反问了句。

见华年脸色明显有些难堪,锦瑟也不知何处说错了。想着先前北辰逸轩教她在华年面前唤他阿轩,虽不知为何,她既是应了,兀自改口绝不是她的性子。认真地颔了下首,反问道,“锦瑟说得可有错?”

华年依旧紧紧地盯着他,沉声应了句,“没有。”

锦瑟这才继续轻声道,“王爷日后若是坐上东来的皇位,同阿轩这个北夷君主也算是知己知彼。”

华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起身坐到桌案前,招了招手示意锦瑟同他一起坐下。

锦瑟见状,自知华年是何意,总归此番回京也没了什么心事,与其穷极无聊地坐上一路,倒不如同华年落几局棋。顺着华年的意思端端正正地坐下,等着华年将棋盘摆好。

却见华年蹙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由地轻声问了句,“王爷不是要同锦瑟下棋吗?”

华年无奈,将桌案下的纸笔拿出来,画了个东来京城的轮廓,将位置一一标注好,又分了几处圈了起来,继而将图纸摆在锦瑟面前,指着其中的一处给锦瑟瞧。

锦瑟抬眸看了华年一眼,这才垂首看着华年递到面前的图纸。图纸上华年画了三块,一处以皇宫为中心,一处以安王府为中心,一处以焦家为中心。

锦瑟大致看了一眼,便抬眸看向华年,轻声问了句,“王爷的意思是,而今京中分为三派?”便等着华年开口解释。

华年早便料到锦瑟会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锦瑟话,却不着急开口,而是等着锦瑟继续说。

锦瑟倒也不负华年所期,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图纸,缓缓道,“依着王爷的图纸看来,焦家的势力范围最大。可依着父皇多疑的性子,拉帮结派的也就罢了,这般大动静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华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才看着锦瑟开口道,“虽说焦家的势力范围最大,可站在他那一派的人不过是因着他不住地往手中塞好处。日后若当真生了事,散得也是最快的。”

锦瑟闻言,立即明了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华年轻笑道,“王爷洞察世情,锦瑟佩服。”

见锦瑟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华年不由地瞪了她一眼,指着图纸上以皇宫为中心的那一块,沉声道,“好好看。”

锦瑟脸上虽笑嘻嘻的,可心中却还是分外重视华年画出的这张图纸,乖巧地点了点头,依着华年的意思垂眸看向手中的图纸。

站在崇准这边的大多是些新晋的官员,崇准这般重视科举,想来这便是原因。新晋的官员大都对先前发生的事不甚了解,又是新官上任,定然对崇准百般敬重,想着以此封官加爵。

想到这,锦瑟不由地抬眸看了华年一眼,见华年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执着茶壶煮茶,全没有讲话的意思,这才继续看起站在华年这派的府邸。

虽不知华年为何交由她看而不防着她,锦瑟却还是看得分外仔细。与她所想一般,站在华年这侧的,大都是朝中的老人。可锦瑟唯一没有料到的,便是李尚书。照理说来,李尚书是皇祖母的兄长,自也该是站在崇准这边才是。可而今却站在华年这侧,着实教她不明所以。

见锦瑟轻蹙着眉头,华年便知她在想什么,斟了杯将将煮好的茶放到锦瑟面前,顺手将图纸拿了过去,折了几折丢在了香炉中。

香炉立即冒出了一缕厚重的烟,熏得锦瑟掩着鼻子干咳了两声,颇为责备地抬眸看着华年,“王爷这般太不讲究了。”

锦瑟本是句无意埋怨的话,没成想华年竟直接开口,认真地解释道,“本王一人的确随意惯了,日后既有你跟着,自会多些讲究。”

锦瑟将手放下,怔愣地抬眸看着他,见华年全然一副认真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话是好,便听得华年继续道,“李尚书的事,日后本王会慢慢讲与你听。你只需知道,皇位,本王势必要坐上去。”

意外地没有看到锦瑟迟疑,只见着锦瑟轻轻地颔了下首,柔声道,“父皇有心退位让贤,王爷顺理成章,应该的。”六号6ha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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