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是先前跟着先皇身边的总管公公,先皇薨后华年便将他寻了回来,做安王府的管家。
林管家为人处事拿捏得准,听闻锦瑟这般问,立即笑着凑上前,应声道,“王妃娘娘,王爷只顾着行兵打仗,哪里顾得了这些?日后娘娘进了王府,王府自会全权交给娘娘管理。”
听闻林管家这般唤她,锦瑟不由地红了脸,连忙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敢再问。跟着华年粗略地走了一遍,临走时轻声道了句,“锦瑟将草图画好,改日便遣人交给王爷。”
“本王只等你两日,两日你若拿不出……”
“王爷能如何?”不等华年说完,锦瑟便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华年无奈,俯身凑近了锦瑟,勾着唇角轻笑着应了句,“总归本王不急一两日,你可等得及?”
锦瑟哑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句,“陈设的事王爷自可全权交与小宝。小宝人虽小,可真知灼见不比王爷差多少。”
华年点头,算是应了锦瑟的话。转口问了句,“你怎得将在菁葆阁的镖局之人遣回去了?”
锦瑟轻笑,“锦瑟总不能凡事都靠着王爷,菁葆阁而今有伍常在,一般人不会生什么事的,王爷便放心吧。”
“你身边没人跟着,本王能放心?”
锦瑟闻言,不禁怔愣了一下,抬眸不明所以地看着华年,便见华年招了招手,便有一个身着黑衣的掩面女子走了出来,朝华年颔首抱拳行了礼,“主子。”
华年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看着锦瑟道,“今后你便跟在主母身边佯装宫女侍候,不得出半点差错。”
想来是华年早便安排好的,那女子仅是应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问,便行了礼跟着素心一同站在锦瑟的身后。
锦瑟却不明所以地看向华年,还未开口,便听得华年认真道,“不容拒绝。”
锦瑟无奈,只好应着华年的意思,带着叶襄上了马车。
对于站在明面上,叶襄还有些不适,僵硬地坐在马车的某个角落,话也不说,连得大气也没有喘。
锦瑟见状,不由地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既是跟了我,便无需听王爷如何说。若是不习惯在人前跟着,便依着你的习性来。”
听闻锦瑟此言,叶襄这才转眸认真地看向锦瑟。先前来得匆忙,她也不适应站在陌生人前,而今见着锦瑟这般温和,不由地怔愣了一下,继而应声道,“主子既是这般安排,叶襄便就这般做,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说完,又自觉态度有些生硬,正想开口向锦瑟解释,便听得锦瑟轻声道,“既是如此,便依着你的意思来吧。”
虽不知南宫锦盈的消息是自何处得来的,可婉秀宫不管发生什么事,南宫锦盈好似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锦瑟回到婉秀宫时,正巧见着南宫锦盈坐在婉秀宫的殿外等她。
不等锦瑟走上前,便自殿前冲了下来,扬起手臂便要朝锦瑟打上去,却被站在锦瑟身后的叶襄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挣扎不得,南宫锦盈便更是愤恨,恶狠狠地看着锦瑟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南宫锦瑟,本公主便知不该信你。怎么,而今就要同王爷成亲,便这般得意了?”
锦瑟朝叶襄摇了摇首,示意叶襄将手放下,这才看着不住揉捏手臂的南宫锦盈轻声道,“锦瑟比不得皇姐的野心,可不管怎么说,嫁给王爷都不是皇姐唯一的选择。皇姐不爱王爷,不是吗?”
南宫锦盈闻言,不由地嗤笑了一声,“本公主爱不爱谁与你何干?可你扰了本公主的计划,本公主全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锦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轻笑道,“除了生死,还有何万劫不复的?皇姐既知前朝真相,自也知道王爷即便是娶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皇姐若依旧是一意孤行地想要嫁给王爷。依着父皇缜密的心思,自是能瞧得出皇姐的意图。若是因此勃然大怒,届时皇姐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捞不到半点好处。”
听闻锦瑟这般说,南宫锦盈也不禁沉下心来,她自是知道而今形势已定,她断然不能再做什么。可她只要想着日后同华年坐上那个位置的是锦瑟,便还是心难甘。
锦瑟自是知道南宫锦盈心中所想,看着南宫锦盈轻声道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皇姐若当着能教王爷侧目,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本是句无意的话,可此时的锦瑟这般说出来,南宫锦盈便只觉得锦瑟的话中满是嘲讽之意。咬牙切齿地道了句,“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会将你取而代之?”
锦瑟依旧是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锦瑟从未这般说过。”
南宫锦盈闻言,这才用力地甩了甩袖子,也没再讲话,兀自转身离开了。
素心扶着锦瑟进了殿,又示意叶襄进去,这才折身将殿门合上,斟了杯水放到锦瑟跟前,轻声问道,“公主,若是五公主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我们该如何是好?”
锦瑟摇首,示意素心无需担忧,“此门亲事,是父皇同王爷一同应下的。即便是我死了,想也不会有人能够取而代之。五皇姐仔细思量一番,便知怎样是对如何是错。”
一直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叶襄闻言,不禁试探性地开口道,“有叶襄在,主母便就放心吧。”
听闻叶襄此言,素心这才长缓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殿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公主,公主。”
声音虽有些嘶哑,锦瑟与素心却还是听出了敲门的正是素荣。
经锦瑟示意,叶襄转身打开了殿门,见着门外鬓发有些凌乱的素荣,淡淡地点了下头,便站到一旁,教素荣进去。
见到叶襄时,素荣有片刻的愣神,想着确如焦覃所说,她于锦瑟而言,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小宫女。
想到这,素荣不由地自嘲了一声。进了殿,一见到锦瑟便跪在地上,面容憔悴地仰首看着锦瑟道,“奴婢求公主救命,求公主救命。”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朝锦瑟叩首。
素心见状,连忙将素荣扶起来,“公主先前还不许我们行大礼,你而今有了身孕,更使不得。”说着,便依着锦瑟的意思搬了把座椅放在她身后,扶着素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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