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瑟摆出这一副礼貌到显得有些疏离的姿态,华年下意识地想到是因着崇准在这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锦瑟的话,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今经过此事,前厅院落中饮酒的客人皆心惊胆战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地四下商讨着。
“那刺客倒也聪明,选这个松懈的时候行刺,怎奈有安王在,量他有此心此胆,没有那能耐。”
“说实在的,若说此事同安王没有关系,老夫断然不会信。安王是谁,战神,他的府邸能教人轻易地混进来?”
“胡老头,休要胡说八道!此话若是传到安王的耳中,你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皇上还要求大臣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今老夫我不过才说了两句话,你便不许了?谁的规矩?”
焦全坐在一处,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着酒。此事倒好,无需他的人动手,便有人替他刺了一刀。可这也并非全是喜事,既是有人先他之前动手,想也知道那人定也有篡位之心。而他全然不知那人是谁。如此说来,倒也不善。
南宫锦玉见状,回眸看了素碧一眼,见素碧用力地颔了下首,这才接过素碧手中的托盘走上前去,放到焦全面前。
“听闻这是安王府独酿的米酒,外祖父可愿陪玉儿喝几杯?”
听到南宫锦玉的声音,焦全便是连得头也未抬,只看着面前的酒坛拿在手中来回晃了晃。倒在杯中,却洒了一半出来,一饮而尽之后才看着南宫锦玉漫不经心道,“有何话便直说,怪外抹角地,你以为你有还有皇后给你撑腰?”
南宫锦玉见着焦全明显有些醉酒,不由地轻笑了一声,顺着焦全另一侧的位置坐下,拿着托盘中的酒酎将米酒在他杯中斟了杯,这才缓缓道,“外祖父尝尝。”
焦全狐疑地看了南宫锦玉一眼,可念着南宫锦玉也不会做什么,端起来便一饮而尽到了腹中下去。
“外祖父可有想过若是今日外祖父动了手,被父皇的人围住的便就是焦府了。”
焦全顺着南宫锦玉的目光看去,见着任邱走在前头,其身后跟着众多侍卫,走到安王府门口处便散了开。
苏老太爷坐在距离焦全不远的位置,盯着焦全的一举一动看了许久。也注意到了此事,心头不禁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同样看着他的左殊无言地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左殊摇首,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本是一件大喜之事,而今却弄得人心惶惶。崇准由御林军护着从书房走到前厅,看着众人沉声道,“今日设宴作罢,诸位快些散了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何反应,便紧跟着出了安王府。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便也没有说什么,一哄而散地一个接一个地出了安王府。
因着先前藏宝地来了生意,宝爷推脱不得,只好将图纸快快地画完,便教正肆陪着过来了安王府。本以为赶不上拜堂,总也能赶上午宴,结果他将将到了安王府门处,便见着大臣们鱼贯而出。
宝爷心中更加焦急,也不管他小小的身子而今同众人相对而行,却还是牵着正肆的衣袖一个劲地往里走。
洹飞自是认得宝爷,吩咐着王府的侍卫一一散开,便瞧见了宝爷站在门口,忿忿不平地看着他。
洹飞明了地领着宝爷往府内走,一边走,一边轻声道,“小宝你来得刚巧,王爷同娘娘而今都在新房,若是晚来一步,王爷您便就见不到了。”
宝爷闻言,抬眸白了洹飞一眼,小声嘟囔道,“王爷又没有怎么着,什么见得到见不到的。”
洹飞的耳力好得很,自是听到了宝爷口中所言,僵硬地勾了勾唇角,正准备开口,便见着南宫锦盈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那女人是谁?”
洹飞怔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同宝爷开口解释,直到走到新房的门口处,与南宫锦盈撞到一起,这才开口道,“五公主是娘娘的皇姐。”
宝爷立即抬眸看着南宫锦盈,眉目中带着满满的不善,冷哼了一声,便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南宫锦盈见状,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转眸看了洹飞一眼,见洹飞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也跟着宝爷一处走了进去。
华年将阮裕先前拿来的镯子放到锦瑟的面前,淡淡道,“阮裕送你的。”
锦瑟怔愣了一下,接过华年手中的木盒,打开来看着其中的镯子看了一眼,抬眸看着华年轻声问道,“阮裕来了?”
华年正准备依着阮裕的意思开口,可看着锦瑟眼底的深意,又直接转口道,“只送了这个过来。”
华年说的话模棱两可的,锦瑟全然不知该如何应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道,“王爷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又不知会生出何事。听三皇姐口中的意思,焦家似是想要……”
锦瑟还未说完,宝爷便气鼓鼓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华年与锦瑟的中间坐下,愤愤不平地看着锦瑟道,“你可记得先前答应了本宝爷什么?”
锦瑟怔愣了一下,想起先前答应了宝爷说是等着宝爷过去宫里接她。可她这忙里忙外地全然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宝爷见状,不禁更加气愤,直接拿起桌上的糕点来狠狠地啃了一口,小胸脯一鼓一鼓的,而这个时候南宫锦盈便端着身子自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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