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上官岳一向不知宮尚书与亲生儿子的关系是这样的不相和睦,一时不知答什么好。
“不要被情绪左右。”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沈洛用眼神示意好友不要说话,上前一步道:“你既是影衣卫的人,该知道,这个组织向来只听储君的差遣,何以会做到为了当朝尚书送信的地步?”
“受人之恩,忠人之事。”亲眼见识到这个人身上有的的能够堪破人心的可怕力量,上官岳更是不敢有任何欺瞒:“我有今日之身份,全赖上尚书大人的提携和帮扶,伯乐之恩,焉有不报之理。”
“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沈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宫洺手中拿过古玉戒指,隔空抛给对方,“既然要报恩,就把这恩情彻彻底底还了。”
竟然可以越过少将的身份直接对自己提出条件,上官岳伸手接住那枚女戒,脸色不经意一沉。
无需读心术也能大概猜出他内心的想法,明明身上没有任何尘埃,沈洛还是故意整了整衣衫,缓缓袖手道:“国士之恩,国士报之。”
他这番话说的甚是隐晦,然而上官岳是个聪明之人,自然听得出他话外的含义,这是要他继续以影衣卫统领身份做宫洺手中的那把剑,用他的性命护住宮尚书的性命无虞。
闻言,上官岳微微皱了皱眉,没有答话数十年来,为了有足够的能力接近皇权中心,一路他费尽心机、尝遍苦楚,就连他像珍宝一样搁在心尖上的女子也因为当年自己的怯弱而一跃从百尺高的谯楼上跳下,从此天人永隔。
他在黑暗中爬行了那么久才毫不容易摸到的一条路,怎么可能只凭眼前人这三两句话就让他放下这些年的全部心血和努力。再者,对于承国少将带来的这位年轻人,从他不假思索的点破自己身份和名字的时候,就莫名的有几分不喜欢。
合拢手指,将古玉戒指紧紧握在手里,影衣卫统领淡淡一笑道:“敢问阁下的身份是?”
“沈洛。”对于自己的身份沈洛倒是毫不避讳,只有承国少将在旁忧心忧的很,还没来的及阻止就被年少皇子开口截了去:“谥号文重。”
一个好生生活着的人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着自己的谥号,闻言上官岳不由的一阵胆寒数月前,在他刚刚流落到清风寨的时候,帝都王城突然下达了一道诏书,敕封三皇子云仪为龙渊太子,同一封诏书上,还附带了另一个位皇子的消息二皇子沈洛暴毙,追封宣翼王,谥号文重。
彼时他还无心这道圣旨的具体内容,时间不过短短数月,早已被帝都王城判定死亡的皇子竟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风轻云淡的说着自己的谥号。
一念至此,上官岳觉得浑身上下都像在冰桶里浸泡过一般,从头到脚都是刺骨的寒冷。
“不是说好了一切有我,不在旁人面前坦白自己的身份吗?”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空隙,宫洺面有忧色的看了上官岳一眼,而后转向年少皇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二殿下是不把自己逼入绝境就不痛快,也不让臣痛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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