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骁扒着门缝看了两眼,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旁边太监劝慰道:“殿下,陈林房里有病气,您是千金之躯,万一被传上可如何是好,不如等他好了再来?”
“是呀,殿下是何等尊贵,可不能为了旁人伤了自己。”又有太监劝说道。
陆云骁见不到陈林心情本来就烦躁,听太监们在那叭啦了一通,怒吼道:“哪来的奸人,陈林与我是救命的恩情,没有他的舍身相救哪来我的安然无虞,你们一个个不想着怎么好生伺候,在这里给我乱嚼舌根,来人,把他们拖出去,打!”
跟在陆云骁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孩童心性,性子纯良,从来不若帝宫里其他主子那般严厉,更没有惩罚过宫女太监。
谁也不曾想到,一向和善的主子竟然会为了一介草民责打他们,一时惶恐万分,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陆云骁哪听他们的废话,对陈林不敬便是对他不敬,倘若不严惩,下次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打!”
侍卫上来,把方才直言进谏的太监们都拖了出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自此以后他们又多了一个敬畏的人。
温月华半倚着床榻,透过窗棂看向挂在空中的弯月,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眼底浮现一抹淡然的光。
窗外有人影出现,她轻声道:“查得怎么样了?”
魏宇明闪进屋内,单膝跪在榻前,抱拳作揖道:“属下失职,请小姐责罚。 ”
温月华:“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等伤好后总归要回帝京的,那里龙潭虎穴,能得六皇子庇护,对于她来说也是幸事一桩。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去死。
她又道:“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魏宇明站起身,取出一封信,双手托起交给温月华,“这是明新师父的信。”
温月华坐起,眸光绽亮道:“寻到师父了?”
魏宇明点头:“是。这是她老人家特意给小姐的书信。明新师父说,小姐一定要按照她的交代去做。”
温月华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师父的字迹,师父还同以前一样忧国忧民。
她看完后挑眉问:“师父要我去大漠?”
魏宇明道:“明新师父说,让小姐去大漠帮她取一件极为重要的医学典籍,这份书籍此时在她故交好友手中,去了后寻到这位故交好友便可取回。”
温月华把书信折上,考虑到自己身上的伤,道:“你去准备马车、干粮,五日后出发。”
魏宇明:“是。”
琉璃好不容易劝走了六皇子,去厨房端了粥,回到房间,看见从坐在桌前的温月华,吓的手一哆嗦:“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大夫说不让动的。”
她放下碗,急忙扶上她。
温月华勾起唇:“躺了这许久也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放心你家小姐命大,这次不死,以后也定不会有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勾出了琉璃的伤心事,小姑娘泪眼摩挲道:“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倘若你真的出什么事了,奴婢、奴婢也绝不苟活。”
温月华拍拍她的肩,道:“乖,别哭了,你家小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见她还哭,挑眉道:“我饿了。”
琉璃一听,哪还敢耽搁,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端起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拂后,道:“慢点吃,有些烫。”
温月华乖巧的吃下,问道:“那日行刺的黑衣人最后怎么样了?”
琉璃:“留了两个活口,其余都死了。”
温月华:“活口呢?在哪?”
琉璃想了想,道:“关在了地牢里。本来杭州府尹要来带人走的,六皇子不同意,说他要亲自审。”
温月华又吃了一口,不解道:“六皇子亲自审?”
琉璃道:“哦,六皇子后来说他见不得血腥,把那两个人交给姑爷去审了。”
温月华长睫轻颤两下,她知晓六皇子和程风关系非同一般,可没想到,这样审讯的事也会交给他去做。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边温月华在思索程风和六皇子关系时,那边牢笼里传来了吼叫声。
“啊——”刑架上男子满脸是血,痛苦地尖叫着。
“叫得这么大声做什么?” 前方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抬手挖了挖耳朵,“这点痛都受不住,下面还怎么玩。”
火把下映出一张好看的脸,眼眸细长,唇红齿白,明明在笑着,可却让人觉得越发瘆得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程二,他垂眸看着手腕上新得的红绳,斜挑了下唇,“来人,继续用型!”
“是。”
片刻后,传来一股皮肉烤糊的味道,很刺鼻。
“说吗?”
“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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